更駭人的是，那些本該死透的青霄弟子竟提著劍搖搖擺晃圍上來，眼窩裡爬動的血紅色蠱蟲如活物般攀上劍刃，將金屬染成詭異的硃砂色。林秋寒想起師父臨終前說的"蠱母需以活人精血溫養"，而洞內劍痕俄然出現幽藍鬼火，照亮灰衣人後頸處若隱若現的蠍尾紋身——那竟是藥王穀叛徒石萬嗔的標記。

林秋寒的指尖剛觸到石台邊沿的劍痕，洞外俄然炸開一聲裂帛般的劍嘯，震得他耳膜嗡鳴。暴雨裹挾著雷光劈落，他藉著電光看清那些刻痕——竟是十三道交疊的劍影，首尾相銜處鮮明凝著半闕殘詩："歸去來兮，故鄉將蕪胡不歸？"劍痕走勢如銀蛇纏腕，恰是驚鴻劍譜中記錄的最後一式"歸去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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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沖刷著洞外嶙峋山岩，那些與天山奧秘大峽穀如出一轍的赤紅山體，在電光中化作燃燒的鬼臉。林秋寒俄然想起師父臨終前說的"換皮秘術"，而灰衣人掌心閃現的青色藥霧，竟與藥王穀叛徒石萬嗔的獨門秘術氣味如出一轍。洞內劍痕俄然出現幽藍鬼火，照亮灰衣人後頸處若隱若現的蠍尾紋身——那竟是十三年前胡一刀中毒案的主謀標記，而現在沈師叔的眉眼間，竟模糊透著陸九淵的沉鬱。

洞內劍氣忽而如春水初生，忽而如秋葉殘落，林秋寒俄然想起師父臨終前說的"劍招不在形似，在神韻相通"。當年沈師叔為護他撤退，以"歸去來兮"鬨動天雷滅敵，劍氣裹挾著未儘的詩意在火海中凝成殘影，而現在石壁上的劍痕，竟與師父書房中那幅《歸去來兮辭》的墨跡流轉軌跡完整重合。

"沈兄這手'枯木逢春散'..."師父的咳嗽聲混著窗外驟雨，林秋寒記得本身當時嗅到奇特的甜腥氣，像是腐臭的梨花混著鐵鏽味。師父的灰袍袖口掃過落款處，一滴未乾的墨跡剛好暈染在"陸九淵"三字上，卻被紛揚的玉蘭花遮得嚴嚴實實。現在懷中的羊皮俄然出現藥香，竟與當年師父袖中滑落的藥渣氣味如出一轍。

暴雨沖刷著洞外嶙峋山岩，那些與天山奧秘大峽穀如出一轍的赤紅山體，在電光中化作燃燒的鬼臉。林秋寒俄然明白，所謂"驚鴻十三式"實則是武當太極十三式的劍意化形，而"歸去來兮"作為陰陽轉換的終究招式，唯有雙生之體才氣完整發揮——就像現在洞中劍痕既似沈師叔的孤傲，又模糊透著陸九淵的沉鬱。

林秋寒如遭雷擊，掌心沁出的盜汗刹時凝成冰棱。灰衣人麵具回聲碎裂的頃刻，他瞥見一張與祠堂供奉的沈師叔畫像分毫不差的麵龐——青衫玉帶，端倪如刻，腰間修雅劍的劍穗跟著行動輕顫，竟與師父臨終前描述的"劍穗纏著半截玉蟬"細節完整符合。

他以指代劍順著刻痕遊走，渾然忘懷掌心灼痛。這式劍法講究"以意禦劍，劍隨身走"，劍鋒所指處，竟引得洞壁鬼火自行勾畫出沈師叔的側臉——阿誰總愛在月下舞劍吟詩的謫神仙，臨終前清楚說過此招隨葬身火海，怎會在此處重現？

暴雨聲中俄然混入琴絃崩斷之音，竟如金石相擊般清越刺耳。林秋寒瞳孔驟縮，衝到洞口時正見灰衣人劍勢被七條冰蠶絲纏成蛛網，那些本該固結成冰的絲線卻泛著幽藍鬼火，在暴雨中織就一張活動的坎阱。陸九幽的玄袍在鬆枝間獵獵作響，衣衿處暗金紋路隨行動遊走，竟與師父書房中那幅《歸去來兮辭》的墨跡流轉軌跡完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