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硯_第14章 屈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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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睿可知當年的‘信陽之變’?”

景硯長歎一口氣:“……被他……猥、褻了……”

雲睿一頓,繼而遊移地搖了點頭。

她恍然大悟,那不就是現在的北鄭朝廷嗎?

景硯大窘:這等事,非要解釋得清清楚楚嗎?

景硯頭一遭聽她喚本身“阿嫂”,是“阿嫂”,而非“皇嫂”,頗覺暖和,揉著她發旋道:“恰是這個。阿睿可知那楊承吉因何而反?”

“楊承吉受此大辱,又被封賞,更覺不忿,當日草草謝了恩,整白天鬱鬱寡歡、愁眉不展。他與你父親孝懷太子殿下友情甚篤,受封第二日,孝懷太子登門拜訪。得知本相後,孝懷太子憤然拜彆,直奔禁宮,麵見武宗天子。”

但聽景硯續道:“武宗天子暮年寵幸佞臣,好大喜功,科學長生不死之術,更不知在那裡聽了些渾話……”

景硯不由得扶額――

景硯麪皮發燙,在宇文哲的靈前講這等事,雖說是“讓新皇體味我朝汗青吧”,可她還是感覺非常不適。

雲睿眉頭揪起,凝著她,不解。

雲睿已然聽呆了――

“阿睿可知現下天下局勢?”

雲睿猜疑地瞪大雙眼。

這是她見到這位皇嫂真容以後,再一次為她的風致所冷傲。

雲睿呆住。

雲睿小臉微紅。

“天下為先?”雲睿品咂,反覆著。

雲睿挑眉。

“楊燦不但殺了楊承吉,偷潛回涿州,還佯打楊承吉的燈號,宣稱武宗天子無德無義,糾集了幾萬人,之前朝‘大鄭遺孤’的名義,反了。”

雲睿看得心頭難過,手指拂過景硯的臉頰。指肚剛一碰觸到那透明晶亮的液體,便不由得一抖,雲睿感覺那淚水好燙,燙得她的心生疼。

“楊燦見苦勸無果,怎會放過這等大好機遇?他因而乾脆殺了楊承吉……”

“是,”景硯凜然,“阿睿要記著,凡事要多考慮,不要……不要學你……皇兄……”

景硯點點頭,心說權貴之家為了一己之利連親生父母、親生後代都殺得不眨眼,何況是堂兄?

雲睿聽她言語晦澀,非常不解:君臣議論國事,相談甚歡,乃至於忘了時候,也是有的。莫非……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

雲睿略一思考,點頭道:“唔,在本朝年錄中讀過,是武宗朝的事。信陽侯楊承吉謀逆,暗裡堆積前朝舊部,反出京師……阿嫂說的,但是這個?”

雲睿聽得膽戰心驚,額頭上沁上一層盜汗。她前日隻聽雲世鐸說本身的親生父親是因為“一件瑣事”而被武宗天子所廢,卻不想這背後竟有這等驚天動地的故事。

“楊承吉得知孝懷太子之禍,心內非常不安,他乾脆調集部下保護和親信千餘人,籌算劫牢反獄,救出孝懷太子殿下,然後遠走高飛;如若失利,便一死酬知己。當時,他尚未脫手,他的堂弟楊燦恰在京師述職。楊燦乃涿州節度使,此人素懷不臣之心,趁機勸堂兄反了朝廷。楊承吉雖深恨武宗天子,但實不肯誤了老友孝懷太子的天下,因而他決然回絕。”

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厥後,武宗天子以議論朝事為由召楊承吉入見……直到三今後,楊承吉才被放回宮去。”

景硯秀眉蹙緊,覷著雲睿緊繃的小臉。她驚覺本身是不是過分孔殷了?所謂揠苗滋長,並非幸事。她本日帶這孩子來這裡,不是要讓她記著深仇大恨的。她要的不是一個“替先帝雪恥”的天子,她要的是一個以天下為重、不蹈覆轍、重現列祖列宗當日榮光的天下之主。那是她的哲冇有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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