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為甚麼一小我在這裡站著?”桑緲的語氣不似常日的冷酷降落,沙啞的嗓音罕見的柔嫩,在夜色入耳起來竟彆有一番魅惑:“你如何還是穿的這身衣裳,那些蜜斯們個個都是花枝招展的呢!”
“我們該去驅逐甬帝了!”桑緲整了整身上的銀甲,大步朝妙音殿門口走去。
第二聲鐘聲敲響,妙音殿前的廣場上,兩縱手持宮燈的宮女呈現在世人的視野當中,金質鏤花宮燈透出的燈火將通往妙音殿的玉道映得雪亮,彷彿白天。
“根卡合奏乃桑珠閒來自創而出,技藝不堪,在此獻醜了!”桑珠垂眸席地而坐,左手持琴按弦,右手執弓。
不知何時,殿內的絲竹之聲漸淡。桐格昂首望向大殿中心,歌舞早已散去,但見一襲淡雅的瑩綠纖影度量根卡緩緩步入大殿中心。
傳統根卡的琴筒呈峻罈形,是用一整塊木料車旋而成的,前口小蒙羊皮或魚皮,後口為一較大出音圓孔,外殼繪有深色圖案斑紋。琴桿為上粗下細的圓錐體,無指板。琴頭頂端和絃軸頂端都雕成葫蘆形。琴頭、琴桿和琴筒筆挺相連,如同一把帶柄的寶劍插在琴筒上。張有三條琴絃,按4、五度乾係定弦,有三個八度,根卡的缺點是音量小,中間的弦發音也微小,以是隻適於室內吹奏與其他樂器合音。
桑珠輕抬右手,弓弦輕觸的頃刻,低緩的琴聲幽幽響起,似有一縷輕風自悠遠的夜空飄來……
“根卡合奏?”甬後拉珍極是驚奇地開口問到。
殿外走廊一角,一抹淡寞的身影不被人重視。桑緲定睛一瞧,微有訝色地朝那抹人影走去。
桑珠驚詫地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呈現在她身邊的桑緲,眼中的落寞來不及掩去。
桑珠徐行走至他麵前,悄悄地看了他一會兒,俄然抬手撫上他的臉,細細形貌著那張冰冷的玄鐵麵具的表麵,神采間透著淡淡的哀傷,輕語道:“我俄然想起了玨兒小時候的模樣,那張麵龐兒……現在,會是甚麼模樣?”
妙音殿上的金鐘敲響了第一聲,渾厚的鐘聲穿透無邊夜色漫散開去。九重宮闕之上,薄霧環繞的帝王寢宮——朝陽宮的大門緩緩開啟,千萬盞宮燈如盛開在雲霧中的弓足花迤儷而下。
一樣的曲調反覆了一次後,節拍俄然變快,全曲進入了最後的舞曲部分,和絃、跳弓、撥絃吹奏技法瓜代拉奏,琴音一改之前的溫和,突如萬馬奔騰又如烈焰熊燃,恢弘清脆的曲調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上,久久不散……
但是令他頗感絕望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和女兒彷彿劈麵前的氣象一點也不感興趣。本日雲集於此的皆是王公貴族以後,個個出自王謝,美女才俊不計其數,莫非就冇一個能入得他們眼的?想當年,他也是在采花節的宮宴上對甬後拉珍一見鐘情的啊!
桑緲瞟了眼殿門外絡繹不斷的人影,正色道:“她們如何能跟姐姐比呢,姐姐即便素衣裹身,脂粉不施,珠翠不飾也一樣的國色天香,天生麗質無人能及!”
桑緲的身形一僵,快速彆過甚去,沉默了半晌纔開口,聲音又規複了常日的冷酷:“玨兒,永久都是你內心的模樣!”
“是。”桑珠抱著根卡欠身施禮,腔調輕柔卻必定。
“嗬,這倒是新奇!”拉珍看了看身邊的丈夫,緩緩說道:“根卡向來都是與竹笛、紮木聶、揚琴、特琴、胡琴和串鈴為宮廷音樂囊瑪伴奏所用,至今還從未有人用根卡合奏。阿瑪嘞火但是囊瑪舞曲中節拍光鮮,曲調極其龐大的一首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