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有靈,山亦有神,衍伸而論日月銀河草木禽獸又怎是懵然無知?自是有誌一同,無往而倒黴。
於時山唱水和,風起雲湧,萬裡江山轟然延展,悍然回擊,反向上帝之處包裹而去。其間模糊有山塌水陷之聲、海枯石爛之音;有禽鳥悲鳴之歎、草木殘落之哀;可知此界十數人皆存死誌。
六合之道循環之道,常是死中有生,生中有死,是以白雪雖酷寒然此中包含朝氣,烈焰雖熾熱而厥後多故意機,人間萬無絕對之事,而萬物亦因之得以繁衍不斷。
觀心真人微微一笑,倒是口占一絕:
一眾合力為之則萬裡山圖轟然複起,風骨更勝,肌理豐潤,日月畢現星宇延綿,乾坤江山延展無窮,將中原保護於下。此界既成,則恰如海市蜃樓,與下界塵凡交相輝映,未知是此為彼之倒影,還是彼為此之鏡像。此中五行變幻、四時演變、榮衰來去,正與凡塵普通無二。
甫一相接,初陽心神大震,不由得心生慨氣:“紫府天下早已自成一界,亦可算得是山川荒涼無所不有,河海湖泊無所不包,草木生靈不計其數。我亦自發得略有所得、暗生驕傲之意,卻未成想於此時隻不過是一隅之數。公然大道無儘處,稍有留步便成坐井觀天之想。”此念雖是一閃而逝,亦令初陽多有警省,心中更加純澈無垢。
目睹萬裡江山將做煙雲散,卻聽得界下有聲浪沖天,齊聲喝道:“既是不管尊卑、不管仙凡皆有守土之責,何故不問我輩情意,私即將我等儲存?莫不是覺得我等皆是無用?抑或是貪恐怕死之徒?”
是役大勝,卻無喝彩,感慨很多,欲語無言。
何為審判?上帝之前,殊無二言,則必是普天之下唯上帝意誌而從之,率土之濱獨上帝言詞而美之。是故道途不與我同,則為異端,當耗費之;誌向不與我同,則是邪念,當溶解之;信奉不與我同,則是妖孽,當扼殺之。
飛花逐風唱的是:“死得其所,死有何憾。”
滄海桑田千年齡,唯以心胸記神韻。
釣叟素不愛多言,立時行跡隱冇,萬裡江山中隨即因雷聲而有春雲繚繚、春雨細細;而增春溪潺潺之音、洗春山藹藹之暗,春意一時勃發,萬裡江山更添靈韻。
雷霄真人向來魯直,豈肯落於人後,隨之而成道情一曲,唱的是:
西方上帝見此情狀,口中彆做他聲,恰是:扼殺。扼殺爾等之軀,令爾等無生念;扼殺爾等之道,令爾等無堅誌;扼殺爾等之心,令爾等無恒心;扼殺爾等之界,令爾等無存理;如此一來,則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更有誰擋?
幾與聲同,舜英投身而上化作日色一抹,英娘飛身入界恰是桂魄一點,皆有地點。或有思及鄉中春光,其魂寄於一縷春想而融入萬裡江山當中;或有遐想家中親鄰,其靈照顧煦煦笑意落於萬裡江山便自成一分春水;或有感念軍中亡友,而化作秋歌慷慨,一點悲憫自難諱飾;或有思憶寒梅風骨,徑直而有山中脊梁天生。
流水捲浪答的是:“此等戰端一啟,便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皆負守土護疆之責;不管尊卑、不管仙凡,均須有玉碎散滅之悟。如果此時猶有推委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