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於先生謬讚，愧不敢當。如果他日先生相召，初陽敢不前去？”初陽見時候已久，推卻道：“本日已晚，另有尊善於寺中相候就此辭職。”

“如此也好，維城辦事向來安妥。”於先生想來非常首肯張生，揮揮手錶示兩人拜彆。參寥也無貳言，隻不過叮嚀初陽若再得空可來一敘。

兩人言談間，講經閣已然在望，初陽謝過張維城後單獨往商定之處行去。

數今後，有幾名仆人模樣的人來到秋家，彷彿要接秋家二老拜彆。秋翁叫來初陽問道：“臘月將儘，新元近在麵前。初陽歸家不歸？”

張錢二子想是已經風俗他們相互的相處體例，但笑不語。初陽也感覺非常新奇風趣，冷不丁卻被於先生一指道：“龍女不知有何高見，無妨說來一聽。”

初陽心中久不知新元為何物，想了想說：“路途甚遠，來回不易，不如不歸。且有海棠還未大好，怎能拜彆。”

初陽也不是扭捏之人，放眼看去隻見一中年文士攜二子而來，細細打量二子倒是有些驚奇，恰是當日湖心亭中所遇之人。對方想也已認出初陽，眼中有訝異有欣喜另有些其他莫名的情感。

取一杯觀之則其形如百莖素蘭矗立雪濤，輕品則其嗅清冽淡雅其味渾厚悠長。於先生嘖嘖稱絕，說道：“久聞其名，今始得遇。本欲痛責參寥，何如此茶醉人，不知如何致詞隻得杜口不言了。”舍中餘人莫不附和，安享好茶無人出聲。

所稱隨園之人想來和參寥極其熟諳，隻見其攜二子急行十數步轉眼就已到近前，不待喘氣就說道：“老衲人，不為我等舉薦這菩薩座下小龍女麼？”

“眼中所見乃是心中所想，心胸芝蘭所見芝蘭，心胸豚豕所見豚豕罷了。”參寥也順其意轉語鋒。

“蒼鬆翠柏為鄰，玉茗驕梅為友，仆人風雅，何陋之有？”初陽清脆地回道，也不再粉飾本身的女聲。

“哦，既是如此若不嫌我多言，就隨便聽聽吧。”秋翁於花木之道沉迷日久，也可貴有人情願聽他長篇大論，碰到初陽本日如此謙善，天然興趣大發，叨叨不斷。

“蘭雪？我來往數次你都秘而不出，本日這般風雅可見江女非是凡俗。維城、章侯與人相較，可見爾等不得老衲人青睞。”話畢也未幾言，於先生徑直入精舍落座。初陽聞言不由莞爾，細細觀之，於先生其貌並不甚出眾，然得書香墨韻氣質自是出眾，又兼笑談滑稽蕭灑委蛇，更增數分風采。

初陽因道佛其源各彆，恐多有衝撞直言不欲入內，婆婆冇法隻得約好兩個時候後再在閣前相聚。告彆秋婆婆，初陽也不往殿中供奉處去，隻往人跡希少山石園林中賞玩。昭慶寺中，曲徑幽深，其林木也多有雅意，初陽徘徊此中倒也頗不沉悶，抬眼望去，其山顛更有樓閣，騰空而起不知安在？

“方纔還是一個端方慎重小兒郎，言談舉止莫不中規中矩。如何規複本來麵孔，反倒調皮了呢？”秋翁不由也笑著回了幾句。

初陽回身卻見一老衲手執金絲掃帚立於身後，是以輕聲回道：“心中無佛自是不敢等閒入殿，一是怕師長斥責，二是怕菩薩見怪。是以孤身盤桓此處，一覽名勝。”

“好一個仆人風雅，何陋之有。初陽公然非是凡女子，那就放心住下。當然若能以本來臉孔相處天然極好，如果不能婆婆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