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如此一說,初陽方知此中原因,心中對此險境倒也很有興趣,隻與世人號召一聲便提氣扶搖而上。清泉真人與雷霄真人見此孩子氣所為也不過哈哈一笑,不予批評。
客居之所非常整齊,小院也非常精美,想來清華山也是用了心機。初陽甫一落座便打量四周道:“常聞人說劍修如何一往無前,以劍為道,心中總覺得非常冷傲難近,本日見來倒非常出乎料想。這天井屋舍安插得也很有些咀嚼,想來不是俗人所為。”
嘗過了清華山下的各種美食,臨走還揣上幾個鹹麻鬆脆的石鼇餅,四人一狐纔對勁地舉步往山上行去。
三人輩分相稱,更是無甚拘束,一時候便已是談笑自如。
清華山門前,迎客之人想是識得清泉真人,吃緊上來號召道:“清泉真人、雷霄真人何故同業而來,高朋盈門真是蓬蓽生輝,掌門師伯也已是唸叨好久了。”
師徒三人的身影映在窗欞間,說話聲悠悠飄蕩於小院中,月光下的氛圍分外的暖和。
“劍靈嘉會,自當是劍靈論劍品劍為主。若要參議一二,待得嘉會以後,我自當作陪,雷霄猶是賦性難移。”曹光彩還未出言,空中已有人出聲得救,本來恰是龍淵真人親身來迎,“清泉風采還是,年代無痕,非常可喜。”
初陽早已聽聞清華山之險之奇,本日親臨方著名不虛傳:眺望清華山則見到處宏偉奇險,峰峰山勢峻峭,絕壁壁立千仞,雲霧掩映挺拔;攀爬此中則是樹木蔥蔥蘢鬱,鬆柏靈異非常,道途狹險難行,清溪飛瀑聲聲。此情此景怎不叫人讚歎?更不消說那依山勢而起的觀院亭閣,峪中崖前前人儲存的遺址石刻。
“誰說劍修傲岸難近?初陽你常常憑心臆想,屢教不改,莫不成要為師如開蒙之師不時以戒尺訓戒一二?”清泉真人作勢要敲打初陽,初陽倒也不閃避,還是笑嘻嘻地回道:“未見之物,自是因彆人傳言而勾畫其形。親見以後,我自有結論何必說是臆猜?”
初陽聞言也唯有點頭稱是,低聲說道:“獨行時本身多有驚秫警省之心,隨行時本身多有依靠懶惰之心,看來我還是須得遠行多多磨礪。”
清華山三清觀,信客、遊人多數是止步於此,因為再往上門路更加艱險,稍有閃失便會跌落深穀屍骨不存。隻見這山崗如斧劈刀削而成,上僅鑿稀有十個淺淺的足窩,兩邊又無樹枝藤蔓能夠借力攀附,恰如騰空登梯;更有山風急勁驚人神魄,平增數分凶惡。
一險之隔,進則道門造化,退則芸芸眾生,想來人間何事不是如此?畏險惡,懼存亡,那就甘於平淡流於凡俗罷了;勇者自當奮力向前,以求己道。初陽正沉迷於這仙凡境地的彆離中,餘人卻都已悠然自如地上到此處。
劍靈嘉會來客甚多,就算是職位尊崇之人也不肯卻了仆人家麵子,也不好多做膠葛,方是所謂客隨主便。清泉真人也不是自高之人,天然也是知情見機,稍作酬酢便藉口路途頹廢而往安息之處去了。雷霄真人也不肯留於此處,聽彆人無用之詞,自是也隨之拜彆。
“初陽,聽到此處,你心中可有所得可有震驚?一擊不中轉眼而逝是劍修,一往無前寧折不彎也是劍修;震天撼地追風逐電是劍修,品茶探花觀雲弄月也是劍修。世事無絕對,道亦然,你可知否?”清泉真人重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