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點點頭，也不管方福邁腳根在掌櫃身後。

第二天，蕭錦換上了斑斕坊的衣服，一套玄色金絲滾邊的勁裝，腰間綴著方福給他的一枚乳紅色和田暖玉，頭髮打理順直後在髮根隨便地綁了一條髮帶，額前空餘幾縷長髮。

“好的，蕭少爺放心，等下我就讓個機警的小子去辦，攝生堂和斑斕坊剛好就在這條街。”掌櫃打斷方福的話，笑吟吟地搓手道。

“嗯。”蕭錦隻是悄悄地應了一聲。

方福細心打量蕭錦半晌，發明蕭乞兒的眼裡隻要滿滿的貪婪和怯意。想到在碧陽酒樓蕭錦畏畏縮縮一向冇敢動筷的模樣，另有動筷後狼吞虎嚥，囫圇吞棗風捲殘雲的吃相，方福在內心嘲笑道，乞丐就是乞丐，公然還是上不了檯麵的東西。

蕭錦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大人，我曉得。”

“少爺，這……”

“那就要兩間相鄰的天字號上房，代價不是題目。”蕭錦低頭看著臉上快速閃過一抹不悅，強撐笑容的方福，“阿福，你感覺呢？”

方福低垂腦袋，壓抑住眼中不快，從荷包取出了幾錠銀子遞給他。

溫夜闌低頭瞧著杯中的倒影，水中人的麵龐森冷僻冽。

蕭錦半眯著眼凝睇了一番鏡中的人，固然現在這副模樣還帶著點陰暗，但是今後說不定會成心想不到的竄改。

蕭錦可不是大善人。彆人操縱他，他就會睚眥必報，親手把場子找返來，心眼特彆小！

方福不太信賴地看了他好一會，最後隻是歎口氣招手讓他跟著。

方福睨了他一眼，嫌棄地拋棄他肮臟的手，拍了拍袖子說道：“不，你做得不錯。我想溫大夫人會對勁的。”

――起碼任他們擺佈，脆弱不懂抵擋。

“哎，你爹還反對你來馬場啊？算了算了，我們先快點出來吧，明天大皇子來了！”李相如甩了甩馬尾辮，湊到溫子瑤耳邊小聲地說道。

方福笑著走上前說道：“掌櫃，我們的確要住店，你們這裡另有上房嗎？”

梳著二丫髻的劉芷彤疾步走到溫子瑤麵前，牽過她的手問道：“子瑤，怎的這般遲纔來？”

“掌櫃，費事等下讓小二給我買些傷藥返來，另有幾套衣服。銀子的話你就找我家小廝拿就行。”

駕馬的小廝撩起馬車上的珠簾，穿戴束手束腳玄色騎裝高紮頭髮的溫子瑤哈腰走了出來。她抬頭看了看牌匾上印刻的“雲海馬場”四字，眼睛裡閃過一絲晶亮。

這個方福倒是心機緊密，他略微摸索一下便差點引發了他的警戒。不過，冇想到蕭乞兒這具身材另有點用處，在方福和溫大夫人眼裡，百無一用是乞丐。他們從一開端就冇有正眼瞧過“蕭乞兒”，打從心底隻當蕭乞兒是個棄子。而他們不曉得，此“蕭錦”非彼“蕭乞兒”。蕭錦最喜好的遊戲就是扮豬吃老虎――裝胡塗哄人，讓輕視他的人跌進他挖的無底坑中。

掌櫃把他們帶到天字一號後便被方福支開。方福把門關上，神采隨之一沉。

“那就來兩間上房吧，少爺你感覺呢？”方福從衣服裡取出一個鼓鼓的荷包，轉頭問蕭錦。

蕭錦待他分開後，臉上再無獻媚奉迎，曲意巴結的神態。他麵無神采地走到四方桌旁坐下，拇指和食指舉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眸色冷冽。

另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少女也走上前去，挽過溫子瑤的手肘癟著嘴道：“子瑤，你曉得我們等了你多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