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寧看得滿腹猜疑,細心打量了四周:明顯就在郊野,這一處水域不算小……
這岸邊本是一眾漁夫模樣的,在哈腰撒網,一旁還放著蓑衣鬥笠,抬腰瞥見來人頓時變了神采,麵麵相覷,手中的網不覺脫落。
“好大的膽量啊!”
迎上她谘詢的目光,顧曙並未避開,卻也冇籌算解釋,琬寧這才忽想起那些小廝看他的神情,較著突然間就換做恭謹,低眉紮眼的,便悄悄瞟了一眼他腰間那明晃晃的配飾,這一瞬,早落入顧曙眼中,她心機就差寫在臉上,便笑對道:
“看甚麼看,你們這些賤骨頭,總想著偷摸占些好處,不吃些苦頭,便不長記性!記著了,下次就等著蹲大牢去!”為首的這個斜睨著眼,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表示散了,驀地抬首間,瞧見顧曙,麵上驚奇半晌,隻揣摩著看打扮氣度定是哪家公子,卻又麵熟,不敢冒昧,垂首稍稍見禮,才又走了。
成去非輕掃兩人一眼,兀自提步上了台階,忽想起劉二哥那事來,扭頭對背麵正在扯韁繩的趙器道:
這一番琴論說的本就籠統不成知,琬寧本覺古琴蒼勁樸素,清幽泠然,隻當“不辭為君彈”,是用來酬知己的,聽顧曙一席話,彷彿又同佛有了割不竭的法緣,再看他眼角眉梢神情,當真是猶春於綠,明月雪時。
農舍四周有一水域頗廣的湖麵,兩岸蘭花正開得盛,又有鮮美芳草,不失遊春好去處。
突如其來的問話,聽得琬寧白了神采,目光收回不及,也說不出一句話,隻斷續點了點頭。
琬寧臉一熱,他說話極和順,的確貼著民氣開口,並未帶任何責問的意義,也無半點調侃,琬寧內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