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停頓了那一下,似有些難以開口。‘遊樂’兩個字說出來,更是言不由衷。
底下的官兒們卻都心機活絡了起來。
周喻安微微蹙眉,有些不喜他的浪蕩輕浮,然作為處所官魁首,他卻不得不接話。
目光緩緩一瞥堂下世人,訝異道:“早聽聞明州諸縣官員敦睦攙扶,休咎相稱。怎的隻周大人一人獨醉而諸位作壁上觀呢?莫非傳言有誤?各位…略有嫌隙?”
他說得委宛客氣,並無半分奉承恭維,神態語氣不卑不亢,自有風骨。
最後一句冇說完便停頓一下,接著便是一聲沉重長歎,欲言又止。
謊言紛繁又轉了方向。
說罷他便抬頭一飲而儘。
蕭家勢大,遵循帝王權謀,該當顧忌,不時防備。宣武帝這個時候把雲樂賜婚給蕭桓,這此中當然有停歇謊言的身分。但終究目標,怕是摸索。亦或者…已籌辦對蕭家脫手。
……
傾城絕代。
楚央在酒宴當中彈指取人道命之際,都城也產生了一件事。
她蓮步輕移,聘婷而來,對著楚央盈盈一拜。
師心鸞得知此事,卻深鎖眉頭。
周喻安持續道:“明州當然山川娟秀,能得世子一顧亦是幸運。世子若喜,可逗留…遊樂。”
楚央笑著輕吟,目光泛動著春水綠柳,芙蕖若霞。
蕭家乃北靖王妃孃家,皇上要對於蕭家,卻又啟用楚央…
楚央不說話,笑容還是溫雅雍容,直到周喻安三杯酒見了底,他才讚道:“周大人好酒量。”
他低眸,笑得如妖如狐。
舞姬退下,門外走進一個女子。淡紫衣裙遮不住窈窕身姿,交疊於小腹的雙手纖細柔滑指如蔥段,微垂的眼睫掩不住眉間芳華。
“我可真是戀慕各位大人,能日日目睹這般的‘風景’。不像都城…哎…”
風亭小築在花圃正北角,臨湖而建。現在夜色沉幕,卻有燈火順次燃起,投映在湖中,柔波浩渺,水光泛動。
聲若黃鶯,又帶點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糯,直聽得人骨子都酥了酥。
她頓時怔在原地。
晚風拂過湖邊楊柳,微微扭捏如女子纖細的腰肢。
如此靜雅的景色,還是掩不住歌樂曼舞,觥籌交叉的靡靡之音。
楚央坐在上首,廣大衣袍逶迤墜地,燈光下他端倪如畫微帶笑容,眼中一抹流光便讓堂中翩然起舞的舞姬黯然失容。
這般美色,也難怪男女通吃。
但這明州數十個官員是以被他所累,倒是無辜。是以本日這一桌酒菜,是為賠罪。但賠罪,也得賠到點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站起來,對著楚央遙遙一敬。
同心合力指的是給楚央上馬威。
“離河決堤,天災臨頭,世子體恤百姓,不辭辛苦,馳驅數百裡,巡查河道,乃明州百姓之福。下官侷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慚愧汗顏,現自罰三杯,萬望世子息怒。”
念及此,她放下了手中書籍,從懷中取出那日發明的羊皮紙。
彎彎黛眉,蓮蓮美目,粉嫩小口,在細白如瓷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