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修在山腰,周遭並無遮擋,鄰近過年,氣候雖回暖了些許,那風颳過來,仍往脖頸裡灌。他本欲犒賞完將士便回宮去,哪料另有這些事?
範自鴻仍仰躺在地,恍惚的視野尚未腐敗,眼睜睜看著韓蟄撿起重刀,踏著佛院北風大步拜彆。
範自鴻毫無顧忌,跨前半步,向永昌帝抱拳。
“為免曲解,羽林衛特地問過目睹人證,才臨時將他看押。”
“這麼快就想詢問?”他瞧著韓蟄,手掌不自發按在腰間刀柄。
隨駕在側的範自鴻聞言抬眉,看向韓蟄。
昨日他本來在宮中值守, 將這邊交給手底下的副將,本日隨永昌帝聖駕前來, 才得知寺裡產生的事。
韓蟄巋然端坐,應了會兒景,見羽林衛換值已畢,遂起家繞過後殿,遠遠就見範自鴻跟手底下兩位校尉同業。他順手摺了段鬆枝,蓄滿力道的手腕微揚,鬆枝便如利劍脫手飛出,直刺範自鴻後背。
仗勢欺人、強取豪奪的紈絝,倘若真有要事犯在他手裡,當場就措置了,哪會留他活著留下畫像再去清理!
唐敦跟韓家走得近, 朝中有很多人知情, 去歲俄然被降為淺顯校尉,還曾惹得故意人測度。厥後雖得擢升,卻也官職頗低,跟本來的千戶比起來,差了很多。身為韓蟄部下,竟摻雜進挾製韓家女眷的事,實在叫人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