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相養妻日常_111.報仇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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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蟄在兩步外立足,端倪陰沉,匕首出鞘,被他握在指間,鋒刃沉冷。

現在唐敦已是戴罪之身,他翻身上馬,雙拳緊握。

這如同少年置氣互毆般的架式讓令容忍俊不由,方纔的情感湧動平複,紅著眼圈兒點頭,“解氣。”

石園地處京郊,宋建春在都城的手腕哪能跟田保比擬?伯府養出的玉麵郎君被風霜磋磨,也是在此驕陽之下,任人差遣,冬寒夏暑,單獨承刻苦累。

令容猜得是因唐敦的原因, 倒也不感覺驚奇, 隻靠了個軟枕,將側簾挑著入迷。

山坳裡偏僻無人,疾風拂過,衰草起伏動搖。

傅益氣勢不及他,茶色衣裳隨風微動, 比疇前的玉麵郎君更添剛硬之態。

傅益咧嘴笑了笑,接到韓蟄眼神,便想牽馬送令容先回,被令容按住韁繩。

韓蟄掃了一眼,神采冷沉,微帶薄繭的指腹將令容淚水拭了,收緊度量。

韓蟄措置已畢,端倪冷沉,瞧都不瞧那把匕首,回身疾步走開。

令容眼中驀地刺痛,下認識瞧向臨風立馬的傅益背影,他也正望著采石場入迷。

“完事了?”

令容曾懇求宋建春帶她去瞧過一回,彼時傅益的麵貌至今銘記――烏黑肥胖的臉頰,粗糲帶傷的手掌,肩膀的衣服磨破了,內裡必然有厚厚的繭子。傅益卻笑著安撫,說熬過那幾年就去潭州,好生照看她。

“夫君――”她看向韓蟄,“唐敦活不成了嗎?”

崎嶇山路間車廂微晃, 令容睏意襲來, 撐不住眯了半晌。

眼淚倏然滾落出來,猝不及防,令容不敢抬手擦,任由淚水滾落臉頰,被風吹得冰冷。

韓蟄垂眸,匕首柄上纏枝錯金,是當年韓鏡贈送他的,隨身照顧多年。

“我隻是受命行事,偶然傷害少夫人。這些年蒙大人提點,今後必會忠心失職……”

傅益就跟習武時打木樁似的,拳打腳踢,招招挾帶風雷,如雨點落下,又密又重。他本就是為算賬泄憤而來,也不決計酸他關鍵,使極力量打夠了,瞧著那鼻青臉腫搖搖欲墜的模樣,獰目嘲笑,騰身而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淚水愈掉愈疾,帶著山涼稱心,有兩滴落在韓蟄手背。

“先算你的賬。”韓蟄沉聲,催馬前行到傅益身邊,號召道:“走吧。”

恍恍忽惚地夢境襲來, 許是因想到了唐敦,好久未曾入夢的淒風冷雨襲來,哪怕隔了三年,那種清楚的痛感影象猶新。彼時讓人夢魘驚駭的場景,現在仍叫人驚駭,鐵箭錚然顫抖,彷彿聞聲宋姑的聲音,她驀地驚醒,展開眼就見車簾撩起,韓蟄就在外頭。

令容“唔”了聲,起家鑽出車廂,就著韓蟄的手,被他拉到馬背上。

唐敦身軀高大,砸在地上,發作聲悶響,渾身被重錘砸過似的,肋斷骨折,疼痛難當。

這實在異乎平常,韓蟄探頭去瞧,見她臉頰上儘是淚痕,杏眼裡堆滿水光,昏黃不幸。

她卻至死都冇能再見到他。

繞著山路走了一陣,麵前驀地開闊,山巒巍峨起伏,山腳下倒是片極大的采石場,四周挖得滿目狼籍,連同繞過四周的河道瞧著都是渾濁的。騎馬站在半山腰,采石場的景象儘數落在眼裡,裡頭人如螻蟻,或是采挖,或是搬運,有惡吏揮鞭差遣,如驅芻狗。

他騎在馬背,微弓著腰,伸手給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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