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於負重前行,喜怒收斂,這些年從未說過透露情意的話。
懷裡的人掙紮了下,卻拗不過他的力道,唇齒咬得死死的,半點不肯鬆弛。
令容曾說高修遠是山間潔白的明月,對他的山川畫非常歎服,在唐解憂以情詩肇事前,特地買了送給傅錦元,激賞之意溢於言表。厥後雖礙於身份在他跟前舉止收斂,那種近乎高山流水知音般的默契,卻會在不自發間透露。
府邸表裡、朝堂高低,狠厲鐵腕用儘,於長孫敬那般結過怨的人都能招攬重用,韓蟄自問並非氣度侷促之人。哪怕宋重光那般跟令容自幼結識、青梅竹馬,乃至兩府議親過的人,韓蟄當時雖憤激,過後半點未曾放在眼裡。
初嘗銷魂滋味後冇多久便在外辦差,兩個月凶惡謹慎,不止一次想起她的嬌軟身材。
現在伉儷爭論,韓蟄極力禁止邪念,聲音微沉,“令容。”
韓蟄呲牙,有點陌生的惶恐,“我……說錯話了?”
他們一樣脾氣淡泊,愛好山川,有靈秀之氣。
令容推不動淵渟嶽峙的韓蟄,便從他和板壁的夾縫裡抽身出來,理了理衣裳,站在四五步開外,“夫君先出去,想明白我為何哭再返來。”見韓蟄巋然不動,儘管盯著她,臉上氣得泛紅,“你不肯出去,我出去。”
令容瞧著他,那雙眼睛深沉如墨, 眉頭微皺。她內心愈發不痛快, 鼓嘟著嘴, 氣哼哼道:“不是她說的,那就是夫君手眼通天,我這兒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法眼。”內心感覺煩躁,那椅子便像長了刺般不舒暢, 她乾脆站起家, 叫人來清算杯盤,卻將珠簾掀起,往裡頭走。
韓蟄回過味來,“是我瞧見的,冇叫人盯著你。”
他當然不成能不準令容跟旁人來往,將她困住。
但是念及高修遠,韓蟄仍感覺煩躁,像是有股氣憋著,四周衝撞,無處宣泄。
這與他平日果斷的行事差異。搖搖欲墜的朝局局勢跟前,他身居相位,負擔重擔,即將率軍出征,浴血奮戰,明知不該糾著後代私交的細枝末節,內心卻忍不住煩躁,急欲刨根問底。
令容肩背被他勒得微疼,吵架的間隙裡聞聲韓蟄咽口水的聲音,內心又氣又惱,低頭便咬在他肩上。
令容呼吸不穩,眼睛仍舊泛紅,內心的委曲彷彿被他攫走了大半,身材緊貼在牆壁,跟前是他炙熱堅固的胸膛,腰間被他緊緊勾著抵在他腰腹,隔著兩重薄弱的衣衫,炙熱清楚。那雙苗條的腿分在兩側,等閒將她困在中間。
她眼睛還紅著呢,韓蟄哪能再委曲她。
韓蟄欺身壓著她,任由令容在他腰背又掐又打,隻捉著她唇瓣舔舐吸吮,力道頗重,刻薄手掌護在她後腦,桎梏著不準她轉動,禁止而掠奪。憤怒緊繃的人兒彷彿乖順了些,掐在腰間的手轉為揪住衣裳,呼吸漸而不穩,牙關稍稍鬆弛。
貳心內一清二楚,令容雖年紀尚弱,行事卻有分寸。
“在那裡瞧見的?”
令容委曲巴巴的哭,手上掐得更重,聲音也帶了哭腔,“那你倒是和離啊!把那章斐娶出去,闔家對勁!疇前不是還為她獲咎太子,拚著性命極力保護嗎!此次回京一聲也不吭,跟她有空話舊,卻來這裡朝我發脾氣。”閒著的手又狠狠砸了一拳,怒道:“高修遠戳著你哪根肺管子了,整天拿他來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