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帶了令容在身邊,韓蟄為策萬全,命人將暗哨儘數肅除,還特地叮嚀人留意前路,如有人埋伏盯梢,馬上向他稟報。
錦衣司親信剪除暗哨的本領他信得過,蔡源濟那些人也在出襄州時銷聲匿跡。
郎中清罷毒,將藥研碎了灑在傷口,包紮過後,恭敬退出。
會是誰?
結實的端倪在疾風裡愈發陰沉,他稍作沉吟,便叫令容催馬到身邊,拉著她手臂一帶,便讓她與他同乘。
走在前麵的韓蟄俄然緩了馬速,彷彿發覺穀中非常,驀地繃直脊背。墨色披風被卷得翻飛,他的手按在劍柄,看向側旁的侍從,端倪沉冷,“跟蹤的暗哨都撤除了?”
鄰近穀口時,背麵完整冇了動靜,令容纔要鬆口氣,忽覺韓蟄手臂突然收緊,目光微抬,鋒銳的鐵箭已到跟前。
在入襄州前,他就曾發覺有人跟蹤,雖未張揚讓令容惶恐,卻叮嚀侍從調撥人手,將尾隨的暗哨儘數撤除。這節骨眼上,敢在襄州地界刺殺他的,必跟蔡源中那毒蛇似的弟弟脫不開乾係。
外頭侍從已取了淨水軟布過來,幫他清毒。
韓蟄掃了一眼,也冇敢擔擱,仍舊催馬奔馳,直奔四裡外的官驛。
“無妨,這毒能解。”
這般箭術和應變,韓蟄自問不及,哪怕放眼全部山南,也一定能有幾人。
韓蟄恍神,見令容彷彿往這邊瞧過來,才敏捷收回目光,舉杯喝茶。
毒.藥的腐蝕令身材痠麻,韓蟄在郎中包紮時就已睡了疇昔,現在神采雖不似最後慘白,睡得卻很沉。稍覺麻痹的身材躺在榻上,腦袋裡有些昏沉,認識如墜迷霧深淵,夢境怪誕深沉,他無認識地握緊令容的手,指尖偶爾顫抖。
走在刀尖的人受傷中毒都是常有的事,錦衣司有遍及天下的眼線,也有遍及天下的高超郎中,專供療傷解毒。韓蟄執掌錦衣司後,除卻查案公事,也在這上頭費了很多工夫,將各色毒.藥列舉全了,各處備些解藥。
……
上返來潭州時,她還曾坐在這青石上躊躇要不要跟韓蟄和離,對韓蟄滿懷顧忌。
因令容這兩夜連連告饒說身子難受,韓蟄稍收斂了些,腿間冇那麼難受,騎馬倒也無礙。宋建春特地尋了匹性子和順、蹄力健旺的紅馬給她,馬鞍上墊得柔嫩溫馨,加上韓蟄走得不算太快,連著兩日曉行夜宿,倒也不算勞累。
胯.下的馬奔馳如電,彷彿隻是三四次短促呼吸的空地,那凶惡的箭雨便被拋在身後。
是夜探過韓蟄的口風,那位籌算後日出發回京。
韓蟄口中低哨,身後的錦衣司侍從如鷹撲向藏在亂石後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