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曙畢竟冇本領跟韓蟄耍橫，咬牙切齒，“我會照實稟告皇上，等你們發落！”

僧舍裡門窗緊閉，外頭腳步倉促，明顯是在救援那假仁假義的惡賊。

靠牆的角落裡是一方長案, 上頭擺著各色顏料和粗細分歧的幾十支狼毫, 正中間畫卷鋪著兩幅畫。

是以田保被查後, 甄嗣宗當即命人去嘉州撤除高世南，以泄私憤。

左邊一副意境清幽，梵刹幽謐，禪窗半掩，裡頭似有和尚趺坐論法，隻勾畫側影神.韻。禪窗以外，則是一方綠池，著墨未幾，卻如點睛般，叫人見之忘俗。

“止血的。”他說。

韓蟄巋但是立，拿劍鞘抵在他腰間，聲音冷沉，一如他慣常狠厲淡然的神情，“行刺朝廷重臣罪不容恕，錦衣司既已接辦，自會按律法措置。”

方丈高呼和尚來救，甄嗣宗滿臉痛苦之色，神采慘白地靠在牆壁，目呲欲裂。

不知過了多久，門扇被人推開，方丈陪著被轟動後敏捷趕到的韓蟄走了出去。

高修遠抬目，揹著光，韓蟄的神情暗淡莫辨，隻要那雙眼睛鋒銳通俗。

他雖有點才華浮名，出身卻寒微，要跟甄嗣宗算賬，實在難比登天。這回良機可貴，他一腔孤憤為父報仇，打的便是魚死網破的主張，並不想扳連寺院裡其彆人，遂站起家來，“謀逆行刺，都是我一人所為，與人無尤。”

殺人的事，於韓蟄樊衡那種踩著刀尖的人而言，輕而易舉，於高修遠卻絕非易事。

不過兩句話罷了，甄嗣宗當然說得出來。不止說得出來，還須評點得精要，順道壓一壓他放肆桀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