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韓蟄鬆開手。

韓蟄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樣東西，便敏捷出來。

淩晨韓蟄醒來時，枕旁湊著一顆腦袋，青絲如鴉，呼吸柔嫩，悄悄掃過他脖頸。昨晚的蠶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張床榻，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還微微翹著。

遲誤睡覺也算遲誤事，韓蟄淡聲，“既然歉疚，如何彌補。”

令容唇角勾起，雙眼含笑，見他眉頭伸展，心境甚好，這才提起昨晚滑倒的事。

韓蟄“嗯”了聲，側頭覷她，“腳都好了？”

宋姑點頭，將那隻珠鞋取來，翻過根柢遞給令容一瞧，上頭雪融得濕漉漉的，沾著幾粒細細的珠子，非常油滑。

宋姑忙倒給她，趁著韓蟄在，小聲勸道：“少夫人腳上受了傷，怕是冇法陪著夫人去進香了。”

裡頭火盆仍燒得暖熱，床榻也都鋪好了，熱氣熏得令容頭暈。

廚房不遠處有暖閣，令容已叫人在那擺了糕點果脯，待兩道菜擺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韓蟄的臉上都蠢蠢欲動。

倒是韓蟄酒後發膩，將大半盤冬筍吃潔淨，才道：“味道還不錯。”

他彆開目光，乾脆拿旁的事轉移心機，道：“腳既傷著，彆去進香了。”

……

……

“對了，”令容總算從錦被探出頭來，聲音又懶又軟，“夫君返來得倉猝，我還冇問，夫君籌算哪天去金州？”

韓蟄不由皺眉。

她有些歉然，“昨晚怕是遲誤了夫君的事，我……非常歉疚。”

韓蟄騰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書房，叫人幫著換了藥。

而他，也許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時竟讓到了最外側，懸懸地挑在榻邊。

曉得躲在內裡，看來還冇睡熟。

遂緊盯著板栗野雞，吃得滿心歡樂，直誇韓蟄做得好吃。

宋姑還想勸，見枇杷取了藥來，便忙按著韓蟄的叮嚀給令容抹上，拿粗布裹好。

“後天回門，你籌算瘸著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