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劍鞘微動，迫使唐敦看向那人，“認得他嗎？”

從客歲嫁入相府，她也就嘗過兩回韓蟄的技術，每回都奉為至味，印象深切。三月裡韓蟄去河陽後，她還偷偷惦記過他做的菜，現在可貴他肯下廚，這一桌菜都合她胃口，色相味都妙到毫巔，誘人食指大動。

“是嗎。”

唐敦雙拳緊握在袖中，骨節泛白。

唐敦刹時明白了韓蟄帶他來的用處。

唐敦忍痛起家，跟著韓蟄出了錦衣司，依命騎馬至相府，被帶進韓鏡書房外的小偏廳。

韓蟄便在此時抬起眼來，目光如鋒銳冷刃，徑直落在他身上。

韓蟄想起楊氏怒斥他的話, 對著令容的眉眼, 有些入迷。在榻邊坐了半天, 見令容眼睫微動, 他敏捷收回目光，取了中間的書端起來看。

“好。”韓蟄起家洗手，往裡頭換了件外裳，說是有事，先出去了。

“那晚部屬深夜打攪，實屬無法，那案犯部屬已緝拿歸案，押在獄中，並冇叫他逃脫。”唐敦垂首，冇敢看韓蟄，隻道：“不知大人說的另一件是？”

待快傍晚時唐敦辦完事返來，韓蟄問了那案犯的停頓，旁的事半字不提，隻申明日另有事，讓唐敦來衙署。

幾近是看到老者麵龐的那一瞬，唐敦的神采突然變得慘白，想轉頭跟韓蟄辯白，臉卻被劍鞘抵著轉動不得，隻能聽到韓蟄冷厲的聲音，“認得嗎！”

更何況他欺瞞的是韓蟄，又插手他的家事，於公於私都犯了大忌。

公然甘旨！

冰冷的劍鞘抵在臉上，他無需轉頭，都能設想到韓蟄臉上的肝火。

廳內溫馨得針落可聞，唐敦額頭沁出精密汗珠。

令容聲音柔嫩, “嗯。”

“田保那幅畫。”韓蟄起家，緩緩走至他跟前，劍鞘微挑，迫他昂首對視。

“風寒未愈，郎中交代了要少食油膩，吃得太飽不易克化，七分飽就充足。”

令容夾起半塊，漸漸吃掉，意猶未儘地瞧瞧剩下半塊，見韓蟄隻沉目用飯，清冷如常，冇敢再說，隻將那碗湯擺在跟前，拿了小銀勺漸漸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