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卻翻身上馬，將韁繩拴在道旁樹乾，“你帶瑤瑤和表妹先回，彆惹事生非。”

厥後韓蟄金榜落款，高陽長公主趁機提起婚事，被韓蟄拒了。

韓蟄側頭，見她有些低頭沮喪的委曲模樣，揣摩了半天賦理出點眉目，靠馬過來，“長公主驕橫放肆，仗著是皇上的姐姐，冇法無天。叫你避開是怕她仗勢欺人，害你虧損。”

韓瑤也麵露茫然。

“是啊，正妙手癢。”楊蓁笑答，對這位冷厲的表哥心存敬懼，半個字冇敢多說。

“我又冇招她，吃甚麼虧……”令容嘀咕。

令容倒不知他這些心機，被看得不安閒，便微微一笑，“瑤瑤說那邊景色不錯，能夠疇昔散心。這段路不遠，夫君要同去嗎？”

“我會護著你。”韓蟄說著，手臂不自發地伸出去，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令容遊山的興趣正濃，聞言正合情意，遂將馬綁在韓蟄的馬中間，跟著他抄近路上山。

令容感覺有些煩亂，便吹著郊野的風，沉默前行。

“去那裡？”他仍穿戴錦衣司使的官服，淡聲問。

韓蟄唇邊笑意加深，“剛纔是為這個不歡暢？”

韓瑤見他冇旁的叮嚀，便又興沖沖地催馬欲行，“大哥想吃甚麼？我幫你獵返來，烤好了送疇昔。”雖如此說，卻半點都冇有聘請韓蟄同去的意義——韓蟄脾氣冷厲，朝政上又忙，對這些事毫無興趣，疇前她和韓征時出言聘請都隻會碰釘子，早已放棄邀他去玩了。

身在行宮，誰都冇敢私行群情，但神采間卻多嫌棄。

夏末陽光恰好，她身著勁裝，冇了裙衫袒護，長腿細腰一覽無遺。滿頭黑鴉鴉的青絲拿金環束起，戴了網巾兜住，便隻剩一張小臉露在內裡。少了耳璫金飾裝點，端倪愈發清楚，清秀的眉毛如遠山含黛，杏眼裡帶些許笑意，比起平常的嬌麗秀美，倒添利落姿勢，騎在馬背上意氣風發。

雖說謀逆篡位向來為人詬病，但以韓家祖孫對朝政的用心，若果然執掌天下，確切比那昏君合適很多。

……

韓征驚詫，“那你呢？”

令容也是心內冷嗤——這昏君窮奢極欲、玩物喪誌倒也罷了，現在連朝政大事都敢拿來兒戲，一州百姓的生存處境全都落在球賽上，全然不考慮官員的才氣操行，不考慮那人可否造福百姓，這江山天下遲早就義在他手裡！

山間門路崎嶇險要，令容雖穿勁裝，走山路也覺艱钜，韓蟄或是將她護在內側，或是拉著她手，扶她上坎登坡，漸漸地盤旋而上。

饒是如此，那箭支也幾近是從令容耳畔飛過，嚇得她雙腿一軟，出了半身盜汗。

本朝官員多文武兼修，年青時幾近都能騎馬打球, 這四人雖已三四十歲, 倒有模有樣。

也是她昨晚太閒，傳聞高陽長公主想以韓蟄為駙馬的事冇成，便抱著聽逸聞的心態，跟韓瑤刺探委曲。誰知逸聞聽罷，得知各種詳細，她內心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甚麼？”

三人到楊氏跟前稟明，楊氏允了，剛好韓征本日不必上值，便由他陪著，免生不測。

待得勝負已決, 永昌帝賞了勝出的那支馬球隊，半晌後又有四名官員騎馬入場，穿的都是文官的朝服，各執球杆。

行宮圈地頗廣，這一帶山巒疊翠，奇峰如屏，確切大有看頭。

韓蟄淡然不答，隻將目光落在令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