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賭一賭了。
像是一句規語,繞過循環,竟然把婚事降落到她頭上。
更彆說他還命格極硬,素有克妻之名。先前有人牽線搭橋,給他尋了兩門婚事,誰知兩個女人都在出閣前暴斃閨中,令人歎惋。背後裡群情起來,都說是韓蟄在錦衣司的手腕太狠,命又硬,纔會做下冤孽,逮誰克誰。
實在靜下心細想,嫁給韓蟄也不是她最後猜想的那樣可怖。
樊衡是韓蟄身邊的得力副使,心機周到,目光暴虐,手腕果斷,非常得正視。
而韓家有了靖寧伯府這門拖後腿的婚事,本來密不通風的府邸也能暴露馬腳來。
宿世各種湧入腦海,韓蟄那句“若和離了,我娶你”也隨之閃現。
……
傅錦元瞧著嬌滴滴的女兒,心中大為不忍,躊躇半晌,才緩聲道:“本日都城傳來旨意,給你賜婚。那戶人家倒很顯赫,是尚書令韓家,隻是這回賜婚的是他的兒子韓蟄。”發覺女兒神情有些發懵,又解釋,“那韓蟄是錦衣司使,脾氣和名聲都不大好……”
那樣顯赫凶惡的家世,誰愛攀附誰去,傅家可不想把嬌滴滴的女兒送去受委曲。
令容才抄了一篇書,這會兒正瞧著枇杷帶丫環們剝纔買來的栗子。
這般解釋,韓鏡的眉頭總算伸展了些許。
倘若韓鏡當場拒婚,拂了永昌帝的顏麵,永昌帝哪怕一定能拿韓家如何,也定會給些小鞋穿,正可報了他從韓蟄手裡受的惡氣。
韓家在都城的顯赫權勢當然炙手可熱,令人羨慕,但韓蟄心狠手辣、笑裡藏刀的名聲倒是全部朝堂無人不知。傳聞他辦案時對老弱婦孺都下得去手,叱吒風雲的硬漢到了他手裡都隻求速死,更彆說旁人了。
這條路既被封死,令容反倒平靜下來,請傅錦元先歸去,她細想想。
到了令容頭上,因她自幼生得標緻嬌氣,長輩們一聲聲“嬌嬌”的喊著她長大,更是不肯讓她受委曲。
令容咬了一口白日才做的栗子糕,對月苦笑――看來老天爺還是留了背工,雖給了她重活的機遇,卻冇籌算給她坦途。田保那種人,傅家目下獲咎不起,她若想爹孃和哥哥安然無事,最好彆再去觸那昏君的黴頭。
上林苑賜婚時唯稀有位靠近重臣在跟前,朝臣們都曉得韓鏡瞧不上靖寧伯府,此事一定能成,出宮後半個字也冇鼓吹。田保等著看傅家的戲,懶得再攪混水惹費事,也冇特地傳出此事。
“脾氣酷厲的骨氣大人,是不是?”令容出聲,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