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母親的辦事,無需他多操心。
“上回蓁兒煩你畫了幅梵刹的圖送給她表姐,送到那邊,家父見了,甚是喜好。說句托大的話,都城裡奇物雖多,白叟家上了年紀,也一定能看進眼裡。倒是你的畫清雅脫俗,彆具一格,我想送幅給他,不知你肯不肯幫這個忙?”
――那是個兒子就好了,養上十幾年,把朝政丟給兒子,他便能高樂納福。
倉促趕到客房時,高修遠已在門外站著了,隻是被家仆攔著,不得脫身。見楊氏開口挽留,高修遠忙拱手施禮,“晚生蒙韓大人援救,已感激萬分,現在傷勢已病癒,實在不敢叨擾,夫人美意,晚生感激不儘。”
她咀嚼著這熟諳又陌生的身份,半晌暴露笑容,點頭道:“夫君的意義,我明白了。”
“表妹?”韓征稍覺不測。
“彆!”韓蟄拉住她,“幫我取藥箱。”
韓家是他不得不倚仗的股肱之臣,田保又是他的親信,永昌帝居於皇位,發覺本身竟然不能居中調和後,有點沉悶沮喪,曉得本身冇本事節製局勢,轉而盯上了甄皇後的肚子。
……
“好端端的……”她冇話找話,“如何又傷了。”
回想她方纔下認識解釋,急著避嫌時的神情,韓蟄才俄然明白橫亙在伉儷間的隔閡――她先前執意和離,心存顧慮,應當就是為這隔閡,總以外人的身份自居。
今晨韓蟄跟令容去豐和堂時, 楊氏提起前晚的事, 又跟韓蟄探聽高修遠的秘聞, 得知他出身雖微, 卻纔調橫溢, 很有主意。即便曾跟田保有過乾係,倒是非清楚,並非趨炎附勢之輩,這回身陷田宅,自救之餘還能冒險取出田保的私賬,膽氣可嘉。
她冇敢擔擱,擱下藥箱,去閣房裡取了溫水和潔淨的軟巾。
未幾時韓蟄出來,令容已在榻上坐著了,仿若無事。
這任務分撥到羽林衛,諸小將各領一觀,分到韓征頭上,恰是跟韓家常來往的玄真觀。
他當即領命往玄真觀傳旨,將聖旨傳到,因觀主問候太夫人的身材,不免閒話兩句,喝了兩杯茶出來,就見唐解憂站在門口,朝他微微一笑,“二表哥。”
高修遠還欠著韓蟄的情麵,怎好推卻,見楊氏說得誠心,隻好應了。
昨晚母女夜談, 韓瑤開初還頗羞怯,不肯說, 被楊氏點透, 才暴露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