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咎由自取。”

他最後覺得那是因韓蟄兄長的身份，直到七八歲才明白啟事。

他當然曉得那位姨娘是誰。幼時懵懂不知事，他跟韓蟄一處在楊氏膝下長大，同吃同睡，兄弟豪情敦睦，也常去外祖楊家做客。即便韓府、楊府世人都冇說過甚麼，他也能感受得出來，在旁人眼裡，韓蟄比他首要很多。

且多年相處，即便冇有血緣，母子間也情分不淺，他是真把楊氏當親生母親恭敬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徐行上前，將令容護在身後。

“這但是有福分的事。”田保見永昌帝遞來眼色，當即幫腔道：“當初是蒙皇上賜婚，她才氣進京，想必冥冥中自有天意。為皇後修行祈福，是關乎國運的事，韓大人不肯意嗎？”

那位姨娘，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他也實在……獵奇。

“啊――”

田保見狀，當即激道：“皇上親眼所見，韓大人這是何意！”

唐解憂有一瞬惶恐，旋即盯著韓征不語。

“算是吧。”

生母當然恩重，養母卻也為他費經心機，韓征曉得輕重，不肯孤負。

胸中像是有兩股氣強闖碰撞，他驀地轉了方向，奔馳到絕壁邊勒馬。

回到府中，他統統還是，因韓鏡成心放他在疆場曆練，這回韓墨任招討使南下，便安排他在身邊跟著。韓征也欣然報命，簡樸清算了行囊。

令容不知何故，依命疇昔，進了珠簾，屈膝施禮，拜見帝後、貴妃及長公主。

韓征站在簷下, 盯著她的背影遊移。

永昌帝麵帶笑意，“朕為皇後的事操心勞累，昨晚在三清殿睡著，竟夢見神仙親至，說皇後懷的子嗣關乎國運，須請有福之人在三清殿修行，才氣保國運昌隆，福延萬代。今晨跟長公主提起，才曉得確有其人，恰是麵前這位少夫人。”

韓征也冇再問，畢竟楊氏待她很好。

“我曉得表哥感激舅母教養的恩典。但你真的不獵奇，孃舅為何偷著在這裡設福位？舅母對你那樣好，真是出於美意？”唐解憂瞧著韓征的神采，冇敢激憤他，隻道：“這件事，表哥總該查清楚不是？”

“他日太晚, 表哥不會悔怨嗎？”唐解憂抬高聲音，“是關於姨孃的。”

正月廿四日，父子二人帶著隨行官員出京，楊氏親身送至長亭。

他滿口扯談，韓蟄當然不信，眸光微冷，躬身不該。

山風捲著吼聲，在崖間反響。

永昌帝隨她目光瞧疇昔，立時想起另一件要事，遂命人召令容見駕。

說罷望向簾內，鋒銳的目光徑直落在天子身上。

“姨……”韓征愣了一瞬, 驀地反應過來, 目光微緊, 盯住唐解憂。

說罷, 回身下了門路, 走在前麵。

至廿八日，永昌帝也將道長們齊聚皇宮三清殿，為皇後腹中的孩子打醮祈福。法事要連做三天，永昌帝為顯昌大，還命重臣及內眷親往宮中。來韓家傳旨的內監特地交代，因甄皇後頗喜好少夫人，請楊氏進宮時務必帶著她。

韓蟄出世入死，震懾百官，原就冇太將這昏君放在眼裡，怎肯受此熱誠，分毫不退，“不知皇上如何鑒定，她便是神仙所托之人？”

永昌帝聽罷，笑意更濃，“是了，就是她！這是誰家的小夫人？”

“是找二表哥，帶你去看樣東西。”唐解憂側身讓開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