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有命,不敢不從。”
“前陣子聽你在府裡足不出戶,這時候竟故意機來看馬球賽,看來興趣不錯?”
“哦?”
令容略加思考,想起那色胚天子和高陽長公主上回鬨出的事,大略猜得其意,便道:“既然是母親叮嚀的,必然是有原因。馬球賽都打完了,不如我們先出去,順道散散心。”
“還真是。”韓瑤神采當真, “來傳旨的公公特地叮囑的。”
這內監很麵善,疇前韓瑤跟著楊氏來赴皇家的宴飲射獵等事,曾見楊氏跟他問過話。且拿玉佩是楊氏貼身之物,收在懷裡甚少外露,小內監手中有玉佩,必是楊氏親身轉托,亦可見楊氏的慎重。
範自鴻雙眸稍眯,站在一處矮丘,俯瞰半個宮城。
這官職算起來比尚政還高半階,父親是手握重兵的河東節度使,本身又是範貴妃的堂兄,難怪行走宮苑時目光那般肆無顧忌。起初範自謙在都城為非作歹,至今還被韓蟄關在錦衣司裡不肯放出來,兩家早就結了仇。現在範貴妃身懷龍種,範通節度一方,範逯升任門下侍郎當了相爺,這範自鴻又進禁軍當差,官職還不低,這架式倒也挺嚇人。
得勝的步隊封賞已畢,世人閒坐說話。
……
“熟諳她,也熟諳女人。”
“中間那位――”範香聽出語氣裡的決計,有點猜想,卻冇敢亂提,隻隨口道:“是韓家的少夫人,韓瑤的嫂子。”
韓瑤眼底添了笑意,“可我不熟諳你呀。”
範自鴻“哦”了聲,“她中間那位是?”
楊氏起家含笑,“承蒙貴妃厚意,跟著過來了。隻是不敢驚擾貴妃,應還在底下。”
範香微怒, 轉頭瞪她, 瞧見前麵健步走來的禁軍小將, 卻頃刻收斂。
“不是娘娘召見?”韓瑤跟著他七彎八拐地走,心中也自迷惑。
上林苑在皇宮以北,本日遍邀親貴女眷,出入時雖查得周到,卻不拘束。
“有件事想就教。方纔範女人中間那人,校尉大人認得嗎?”
韓蟄的名頭他當然是聽過的,並且不算陌生。疇前在河東時天高天子遠,偶爾韓蟄來辦差,也是例行公事,冇感覺如何。到了都城,文武百官、平頭百姓,提起那人時多少都有點敬懼遁藏的意義,傳聞心狠手辣、城府又深,刀尖上舔血的人,難對於得很――不然堂弟範自謙也不至於進了錦衣司的大牢還被困著出不來。
“他?” 範自鴻哂笑,神采漸冷。
難怪她瞧著麵善,先前被長孫敬捉走時,她跟韓蟄在秭歸縣城給宋建春挑禮品,曾遇見那強取豪奪的男人,韓蟄說是河東節度使範通的兒子,想必跟他是兄弟了。
楊氏斂袖坐回,端倪端然。
火線的戰事吃緊,情願去以身赴險的人未幾,球場上爭逐起來,卻仍各領風騷。
“哪家的?”
……
令容內心有了數,遂施禮伸謝,退到韓瑤身後。
這竄改過分較著,韓瑤詫然轉頭。
“錦衣司使韓蟄的。”
範香仗著有姐姐在宮裡, 且她跟高陽長公主也投緣,就冇那麼顧忌, 打量著韓瑤, 笑意深晦。
“我記得姐姐也隻是請各家命婦入宮。”範香蹙眉,輕笑, “莫非還特地叫你來?”
人都跑了,也不成能追返來。
這頭令容刺探範自鴻,另一邊那位也正刺探她。
“韓相的孫女,你們羽林衛有個叫韓征的校尉,就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