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現在在火線奮力拚殺，令容嘴上不說, 內心畢竟擔憂, 也想去進香求個安然。

令容神采微白，馭馬退到前麵，看向韓瑤。

“保護京畿安危，化解膠葛爭論，庇護百姓全麵，也是錦衣司職責地點。”樊衡瞧著此人眼熟，冇敢冒然行事，隻冷聲道：“中間呢？”

相處兩年的姑嫂，相互的麵貌神態都熟諳萬分。那畫像即便皺了，女子的麵貌神情卻都跟令容一模一樣，若非萬分偶合，這世上另有個跟令容長得完整不異的人，就是那畫像上所畫的恰是令容。

十數步以外，韓蟄一馬搶先，精甲鐵盔，勁弓在臂間拉滿，蓄勢待發。

韓瑤臉上也帶驚詫。

拐向通往梵刹的小徑, 冇走兩步, 身後卻傳來一陣極快的馬蹄聲, 疾風般掠過兩人身邊，驀地勒馬回身, 倒是先前在上林苑遇見的範自鴻。他在兩人跟前駐馬, 也不說話, 目光輕飄飄落在兩人身上, 半晌後又打量韓瑤。

雷聲隆隆轟響，晁鬆耳畔是呼呼風聲，更加聽不到利箭射來的聲音，無從閃避。

可惜他出身寒微，僅憑那身狠辣和本領，也難掌控錦衣司，更冇法跟盤根錯節的重臣作對。是以韓蟄升任錦衣司使，樊衡見地過他手腕後，也誠懇佩服歸服，兩人聯手，所向披靡。

“跟我走一趟。”聲音很低，卻彷彿不容回嘴，身子欺向跟前，就要來捉令容。

“樊大人來得及時，冇受傷。”令容說罷，看向範自鴻，那位雖敗，眼神卻不知何時變得狠厲，也無敗北之人的頹廢之態，腰背仍挺得筆挺，看向樊衡，“錦衣司？”

錦衣司副使的淩厲守勢絕非飛鸞姐妹能比，長劍挾風帶雷，幾乎砍斷範自鴻臂膀。

樊衡雖看向令容。

既是如此，也不好推讓了，兩人遂帶飛鸞飛鳳騎馬在前，往梵刹而去。

馬速不減，疾衝向前，連同緊跟的親衛也敏捷擦肩而過。

若非韓蟄名聲更狠，都城裡讓人談之色變的那人，就該是樊衡了。

到十歲那年，府裡因罪被抄，他年紀小，被冇入官府為奴，去過石場刻苦，又被變賣到高門大戶。厥後得主家正視，費錢除了奴籍，他又往邊地參軍曆練，傳聞曾與二十餘人扼守一座燒燬的孤城，擊退兩千敵軍。旁人全都戰死，他拖著渾身重傷從鬼門關爬返來，養了半年後回京受賞，進了錦衣司。

……

韓蟄哪會將老婆的安危隻係在兩姐妹身上，臨走前特地給了哨箭，奉告令容。

範自鴻悚但是驚，回身抵擋，飛鸞飛鳳稍得喘氣，揮劍再攻。

令容隨口歎道：“這位樊大人行事倒奇特。”

韓蟄便在這一瞬鬆了弓弦，兩支精鐵為簇的利箭破空而出，帶著極微弱的力道，彆離射向晁鬆的肩胛和腰間。

範自鴻冷哼，翻過畫像看了看，目光又落在令容臉上――纖秀臉龐，黛眉杏眼，跟畫像上絕無二致，乃至連方纔不悅蹙眉的形狀都頗類似。他端倪更沉，將那畫像緩緩收起，謹慎裝入錦袋中。

樊衡便撥馬道：“我送兩位疇昔。”

飛鸞飛鳳搏命抵擋，劍氣盪漾之間，驚了令容的馬，嘶鳴著今後疾退。

韓瑤微愕，跟令容對視一眼，道：“不必，有飛鸞飛鳳……”

樊衡將範自鴻交於部下，歸劍入鞘，抬眉道：“兩位可曾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