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也是手提長劍，一身江湖豪客的打扮，兩人說談笑笑相互打趣間，就已來到縣城內馳名的花柳巷。

開初的時候，鳳九卿另有幾分興趣，可越往裡走，她便更加沉默，耳聞著周遭世人的汙言穢語，再看著那些強顏歡笑，供人歡娛的男男女女，不自發的便想起了曾經的謝雲竹，肉痛莫名。

“發賣又如何？還不是與這一樣，都是做皮肉買賣……”

“如煙，很好聽的名字。”鳳九卿點點頭，道：“我叫秦酒，老秦酒的秦，老秦酒的酒。自長安來。”

鳳九卿看著如煙那漿洗得有些發白的薄衫，規矩性問道：“女人如何稱呼？”

穿過人聲鼎沸的前堂，便是一處庭樹森森的院落，院內花植奇石相映成趣，的確讓人冇法想像，在這一院之隔的牆外人正缺衣少食掙紮求存。

鳳九卿聽他們談天說地，滿嘴鄙言穢語，強壓著惡感也跟著喝了幾杯，內心忍不住揣摩，那令媛台與本身師妹白夙的乾係，又聽燕淩戈將那令媛台裡的舊事講得頭頭是道，引得杜三等人點頭不止，心頓時已有幾分掌控，那令媛台，便是白夙放在長安城裡的一顆棋子。

遊移了半晌，如煙走上前來，挨著凳子邊沿坐下，不知是成心或是偶然間，將燈籠放在本身身側的地上，將本身的容顏籠照在暗淡的燈光裡。

這名喚如煙的女子，彷彿並冇見過此奇特的客人，提著燈籠忐忑的站在那邊，薄衫底下的肥胖身形跟著冷風瑟瑟顫栗：“假母說，與客人並行同坐，是失禮的。”

“哦？何差事？”燕淩戈隨口問道。

“那如煙也真是夠不幸的，都已經半個月冇開張了。”鳳九卿的目光還冇從那婦人身上收回，便聞聲不遠處有人竊保私語：“如果她明天還賺不到銀子，怕是會要被仆人發賣出去罷？”

“爺，您還冇有點到中意的姐兒嗎？點奴家吧！奴家包管能夠服侍殷勤！”

太當朝，太保固然是官職，但世人對綠林豪傑亦是尊稱‘太保’，當然，世人給他們取名‘太保’，卻不代表他們真的就是像太保那般為國為民行事，相反，他們為了追回賭資，動輒殺人斬臂，侵犯民田民宅，強搶民妻民女……等等之類的惡事，的確罄竹難書。

“且坐罷，我們這裡，不講究那些虛禮。”

“替我店主過來辦點小事，不敷掛齒。”燕淩戈笑著塘塞，隨又後輪番敬酒，把幾人灌得頭昏腦熱，假裝暢懷道：“本日與幾個位老哥把酒言歡，委實痛快，隻可惜，小弟幾今後便要回長安，怕是可貴再見了……”

兩人一起行過，時有女子過來扳話，含笑回絕後，終是來到了東風樓門前，兩位穿著淡雅的年青女子挑燈迎來，三言兩語間，便將兩人迎進門去。

長安令媛台乃是近幾些年崛起的一家賭坊，賭坊的大老闆來源奧秘，財力薄弱，短短幾年間，便將令媛台運營成全部長安城的五大賭坊之一。

甫一過來見著鳳九卿，如煙欲如平常服侍客人普通撲近身來，卻被燕淩戈眼靈手快的擋住，讓她在圓桌中間的胡凳上坐好，方纔說道：“你儘管陪我等吃茶喝酒便可。”

跟著這些汙言穢語，風九卿的目光不自發的跟從著那名叫如煙白女子，眼看著她因大哥色衰，被一次又一次的回絕，心底不由生出千絲萬緒，揮手著人將她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