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裡還說得出來孃家在哪兒,汗青的變遷,她說的甚麼堡寨,恐怕要到羅港縣誌裡去查證了。她嫁到馮家,平生就回過一次孃家,厥後戰亂,落空了聯絡。束縛後餬口安寧下來,爺爺帶大伯去尋親,家裡幾近冇人了,親的近的也不敢和他們相認,怕給爺爺他們帶來費事。德兒哥,也不是直親。奶奶隻記得,聶家寨離城30裡,村莊前麵有條白邊河,河邊好多蘆葦,一到春季,河兩岸都是烏黑的蘆花,河裡有魚有蟹,太姥爺農閒了,會揹著她去河邊捉魚捉蟹。奶奶安靜地對我的說著,眼睛裡已經看不到顛簸,彷彿說著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
我冇敢接話,媽媽討厭爸爸喝酒,但是爸爸好客,三天兩端有戰友和朋友來家裡喝。兩人冇少活力。姐夫哪哪都好,恰好酒量也挺大,以是翁婿倆也是投脾胃,一到一起也非要整點兒,對此老媽也是無可何如。
我漸漸止住了抽泣,乖乖跟媽回家換了衣服。媽一邊把衣服往水盆裡泡,一邊問我:“早晨吃甚麼,不早點返來,中午我和你嫂子吃的餃子。”
我奉告媽,早晨姐夫三叔他們都返來,一起過中秋節。媽媽邊洗衣服邊嘟囔:“又得喝,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