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分開,卻見趙嬛嬛倉促突入,二人差點撞個滿懷。
“嗯?”冷飛雪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
“瞧你這傻樣!”又是一串清脆笑聲,“一點兒也不像畫中人呢!”
這算是委宛的威脅麼?冷飛雪腦袋裡“嗡”的一聲,她俄然想到,現在葉未央、青鸞、溫若和劉鑲均各就各位,籌辦對於靈噩,如果本身在此時透露身份,那麼統統人的設想都要付之一炬。
劉鑲忙拭乾淚痕,道:“多謝各位,時候不早了,我也告彆了。”
“可不是麼,恨都淡了,”溫若笑道,“愛卻一天比一天濃烈。”
溫若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如何會呢,我每天都在等你。若你本日情願,我現在便帶你遠走天涯。”
青鸞幽幽道:“我已探聽過了,今晚皇大將在皇後處過夜。我將聘請劉妃到這兒來咀嚼前兒皇上犒賞的西域佳釀,屆時溫公子掌控機會罷。”
“溫若,入宮為妃並非我所願,負你亦非我所想……”她眼眸中含淚,聲音也哽咽起來。
“呃,帝姬開甚麼打趣,我如何能夠是阿誰冷飛雪?”她故作輕鬆的笑笑,“我但是有進宮文牒的,經太重重校驗才入得宮來服侍主子們的。”
冷飛雪臉憋得通紅,一時幾個動機瓜代閃現,持續抵賴,還是承認後告饒,抑或……殺了她?
“現在見到了,請踐諾罷。”他淡淡道。
趙嬛嬛嘀咕一句:“品了一早晨酒麼?如何你們一個個冇半點酒氣?”
“咳咳咳!”門彆傳來三聲咳嗽,這是約好的信號,代神采況有變。溫若足尖一點,飛身躍至門口,敏捷翻開房門。青鸞和冷飛雪進了門來,但聽青鸞道:“放風的小寺人瞥見柔福帝姬往漱玉軒來了,溫公子請躲避罷。”
“恕難奉告。”冷飛雪抱愧一笑,頓了頓,又道,“對了,靈噩編寫的《江湖誌》多數是扯談胡言,倒置吵嘴,還望帝姬明察秋毫。”
漱玉軒內。
冷飛雪心中竊喜,高呼萬幸也哉!隻因前兒後頸受傷了,她怕血汙藥汙弄臟了那甲衣,便脫下了,這幾天都冇穿上。
十年,江湖十年。冷飛雪心頭一凜,若要細算,她入“碧落軒”恰好十年了,她熟諳趙洛寒也整整十個年初了。不知那《江湖誌》上會如何描述趙洛寒,以及碧落軒的那些朋友們。
這時,但聽趙嬛嬛道:“冷飛雪,‘碧落軒’隱月使者霍行雲之徒,性乖張放肆,幼年時因‘玉真教’一道‘緝舌令’而申明大噪。深受‘碧落軒’前軒主趙洛寒寵嬖,得其親授武功,且獲贈希世冑甲‘月瀾皂絹’。江湖傳聞,此女城府極深,貪得無厭,為將趙氏名器‘鬼神泣’據為己有,不吝一腳踏兩船,一麵哄趙洛寒,一麵誘‘鎖月樓’謝小公子……終是害得趙洛寒命喪鬼域。”
“我不懂帝姬在說甚麼,我從未聽過‘月瀾皂絹’,小的隻是江南平常人家的女兒,進了宮來討生存罷了。”她扯著謊,心中卻深思,趙嬛嬛當日扮裝成賣花女,而她易容成香料販子,現在想想,卻也是一段奇異之緣。
劉鑲聞言破涕為笑:“你啊你,還是喜好耍嘴皮子。”
“入得深宮,雖集皇寵在身,可我一時一刻也忘不了你,我做夢也想與你見上一麵,等了這麼多年,本日終究如願以償,你曉得麼,我好高興,可也好怕……”她歎道,“怕你見到容顏朽邁的我,更怕你早已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