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寂然點頭。

但聽他一聲乾笑：“亦冇誰逼迫你必然要愛誰。”

“你有甚麼難言之隱？”趙洛寒見她神采非常，柔聲道，“你是否曉得些甚麼，但說無妨。”

他幽幽歎了口氣，將衣服丟在她麵前，淡淡道：“去罷，就當甚麼都冇產生。”

“你怎會在此？”趙洛寒排闥進屋，卻見冷飛雪呆立在內。

“小丫頭，你又懂甚麼？”沈千柔莞爾一笑，“說吧，你來找我做甚麼？”

“哦。”她如有所思地點點頭。趙洛寒見她明眸皓齒，兩頰淡粉，端的是一派幼年好氣色，不覺心內浮起淡淡愉悅。

“是了，”她歪著腦袋笑問，“可軒主你也是江湖後代，怎不見你坦開闊蕩地愛誰？”

“沈姐姐彆開打趣了，”冷飛雪連連點頭，“軒主不準我再拿此事開打趣了，他叱罵我冇大冇小，還要打斷我的腿。”

“軒主，沈姐姐還冇返來？”冷飛雪那裡肯走，纏著他詰問不休，“她是去‘富甲山莊’了麼？怎的去了好些天？我們把沈姐姐勸返來吧？”

趙洛寒瞟了一眼文房四寶，雖非古玩珍寶，卻也做工邃密，想來代價不菲。他忽道：“像謝修雨這般的，你可喜好？”

“那可不可！”冷飛雪連連點頭。

趙洛寒正欲倒茶，聽她這麼一說，握壺柄的手微微一僵。

她思忖半日，又道：“將來的夫君……他應是不嫌我笨手笨腳的，我做事也不會生我氣，不會懲罰我。”

“彆忙走，”趙洛寒叫住她，“你沈姐姐下月初八結婚，備些賀禮送她罷。”

趙洛寒見她備了酒，拎起一罈聞了一聞，知是溫若的私藏。又聽她說甚麼“品酒論劍”，心下不由好笑，不知這丫頭打的甚麼主張。

“沈姐姐和誰結婚？”她驚道。

“關你何事。”他答覆得緩慢。

“軒主，你怎的老問我，那麼你呢，你喜好甚麼樣的？”冷飛雪擦把盜汗，忙將鋒芒指向他。

冷飛雪獵奇萬分，屏息由窗縫偷窺二人。趙洛寒瞥了那女弟子一眼，淡淡道：“你是白軒主的門徒冉曉瑤？”

茶已沏好。趙洛寒輕呷一口，道：“何事？”

“嗯，小時候師父教過我畫畫。”提到師父，她有些懊喪，低著頭，不想多談。

“咦？沈姐姐要嫁人了？她要嫁誰？”冷飛雪嘀咕道，“在這世上，能配得上沈姐姐的，恐怕隻要軒主了。”

冉曉瑤眼淚奪眶而出，冷靜捧起那件青色軟袍――想必是她一針一線連夜縫製，針腳活計算不得巧奪天工，倒是她傾經心血之作。現在卻被她所愛之人丟棄，再美再好也終是一件廢料了。她將頭埋在衣裳裡，任淚水濕衣，忽起家揮淚，淒但是去。

趙洛寒隻瞟了一眼，點頭道：“記性不錯，畫得*不離十。你師父疇前但是教過你？”

“咦，謝小公子送這些來做甚麼？”冷飛雪呆了半晌，也想不出究竟。

“嘁。”趙洛寒收回一個意義不明的語氣詞。

“咦，軒主應當喜好我如許的纔對啊，”冷飛雪吐了吐舌頭，眯眼笑道，“溫大哥、沈姐姐他們都這麼說。”

趙洛寒擰眉道：“人各有誌，不必勉強……你沈姐姐找到合適的人嫁了也何嘗不好。”

她穿過迴廊深深，繞過假山重重，不知顛末幾座閣樓、跨過幾個花圃，終是來到一處雅靜之所。那院內植滿鮮花，繁花深處一幢琉璃閣樓拔地而起，其形如塔，其色瑰麗。從院門至閣樓，由一座水晶拱橋連接，冷飛雪拾步而上，但見那橋身晶瑩剔透，橋下鮮花爛漫，輕風拂來，花香四溢，恍登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