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寒聞言哭笑不得,問道:“為何是我?”
冉曉瑤眼淚奪眶而出,冷靜捧起那件青色軟袍――想必是她一針一線連夜縫製,針腳活計算不得巧奪天工,倒是她傾經心血之作。現在卻被她所愛之人丟棄,再美再好也終是一件廢料了。她將頭埋在衣裳裡,任淚水濕衣,忽起家揮淚,淒但是去。
“溫大哥今晚出去了。”冷飛雪見他一飲而儘,忙又為他滿上。
冉曉瑤支支吾吾,一向說不出口,忽地像是下定決計,將手中衣服塞給趙洛寒。
冷飛雪臉忽地紅了,也不知她想到甚麼,但見她揹回身去,過了半晌,道,“我纔不要彆人物色,我要本身遴選。”
她思忖半日,又道:“將來的夫君……他應是不嫌我笨手笨腳的,我做事也不會生我氣,不會懲罰我。”
當晚,冷飛雪吞下解酒藥,又向溫若討了數壇酒,悄悄搬到趙洛寒住處。她在門外一向比及戌時三刻,趙洛寒才返來。
但聽他一聲乾笑:“亦冇誰逼迫你必然要愛誰。”
“咦,軒主應當喜好我如許的纔對啊,”冷飛雪吐了吐舌頭,眯眼笑道,“溫大哥、沈姐姐他們都這麼說。”
冉曉瑤點點頭,甚是欣喜,想必對趙洛寒精確叫出她姓名而受寵若驚。
“今後你便常住此地嗎?”冷飛雪道。
“他那是害臊了,”沈千柔忽又笑道,“不如你試他一試。”
“啊?”冷飛雪一愣,“我、我從未想過這些。”
“關你何事。”他答覆得緩慢。
趙洛寒見她備了酒,拎起一罈聞了一聞,知是溫若的私藏。又聽她說甚麼“品酒論劍”,心下不由好笑,不知這丫頭打的甚麼主張。
冷飛雪見他要活力了,忙抱起那大匣子往門外跑:“軒主,我先辭職啦!”
他微微擰眉,正要開口,卻見那女弟子“噗通”跪倒在他跟前,渾身顫抖道:“弟子該死、弟子該死……弟子僭越了……”
“是了,”她歪著腦袋笑問,“可軒主你也是江湖後代,怎不見你坦開闊蕩地愛誰?”
“未央公子,”趙洛寒道,“今早收到的請柬。”
沈千柔正對花操琴,琴聲綿綿不斷自閣樓傳出。冷飛雪經一名丫環引入閣樓二層,又有一名丫環泡茶看座。但見那茶杯精美小巧,上繪青花圖案,冷飛雪想起當日謝修雨對山莊的一番讚譽之詞,知這屋子裡哪怕最不起眼的安排也定是大有來頭。她謹慎翼翼捧起茶杯,悄悄喝了一口。
她偷瞄一眼趙洛寒,發覺他的神采竟又黑了些。
“嗯,小時候師父教過我畫畫。”提到師父,她有些懊喪,低著頭,不想多談。
趙洛寒隻瞟了一眼,點頭道:“記性不錯,畫得*不離十。你師父疇前但是教過你?”
見趙洛寒不說話了,她忙彌補道:“隨緣?”
“軒主,你怎的老問我,那麼你呢,你喜好甚麼樣的?”冷飛雪擦把盜汗,忙將鋒芒指向他。
“喜酒當然要喝……隻是你看起來並不高興,是不是有甚麼苦處?”冷飛雪見她冷冷僻清,不像是出閣之喜應有的神采。
“嫁了便當從夫,天然是住在這了。何況我已退出‘碧落軒’,冇事理再歸去的。”沈千柔淡淡道,“等今後軒主娶你,你記得請我喝杯喜酒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