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大遼。”他歎道。

“偷看經籍？”她驚道，“是甚麼經籍？”

“宋僧妙空自入得高台寺，每日晨鐘暮鼓，隨寺內和尚□□遲早課，大要上循規蹈矩，毫無馬腳。”他道。

嵬眻笑道：“是我低估了這宋土來的小和尚。隔了半個月，我見到他，他氣色竟是好了很多，我用心讓他扶我，趁其不備，替他評脈，發明他體內毒素斷根了很多，卻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郡主請講。”嵬眻飲了一口茶，微淺笑道。

他這一番推心置腹，說得冷飛雪啞口無言。

“看的是《大日無相心經》，這本經籍乃漢字寫成，他曾持續三晚子時潛入閣內偷看。想必三晚以後，他已將經文服膺於心了。”嵬眻道。

冷飛雪順手拿了一塊，胡亂咬了一口，卻食不知味，低頭忖思很久，才道：“國師，你可還記得從宋國來的阿誰妙空和尚？”

“讓他出去。”他轉頭對冷飛雪笑道，“定是傳聞你來了，迫不及待想同你頑。自你不辭而彆，他每天唸叨著合安姐姐，我這做父親的，真是妒忌你……”

話說世人往西北去，一起屢遭匪盜，以“光榮堂”死士的技藝退敵自不在話下。隻是冷飛雪心中甚是感慨，憶及此前在皇宮中，每日歌舞昇平，天子隻知賞石修道，不知他是否也曉得官方早已亂成一鍋粥？

“你想去哪？”她問道。

他道，“妙空既隻對此書感興趣，申明要麼他有懸壺救世之情懷，要麼他疾病纏身想要自救。我找機遇晤了他一麵，當下便瞭然了。他身中劇毒，已命不久矣。如此看來，他是為自救。”

冷飛雪並不吭聲，隻冷靜將目光投向窗外，已是暮色蒼茫。

“如此說來，他的毒解了？”她莫名高興，眼中儘是欣喜。嵬眻不知她衝動甚麼，又道：“這我也不甚清楚，厥後他來拜彆，道是要遠行。我見他神采不佳，仍像是餘毒未清。”

待十二人步入興慶府，已是入冬時節。冷飛雪入城後，一刻也不斷歇，直接往西夏皇宮參拜李乾順。

冷飛雪行禮道：“打攪國師清修了，我有一事想就教國師。”

“嗯，印象深切。”嵬眻點點頭。

“宋帝無道，宋民自是可悲，命如螻蟻，死如草芥，看模樣多數是受剝削而死的。”絕塵道。

“不焦急，郡主先嚐嘗茶點，雖不比宋人糕點的精美，卻有大夏國獨占的奶香。”他將點心盤子托起，請冷飛雪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