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一頓腳，回身用力推開他：“你走開！”說完頭也不回，飛奔出去。

冷飛雪道：“軒主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頓了頓又歎道：“可你為何要派師父殛斃我的生身父母？”

二人行了一裡路，便達到趙洛寒租借的板屋。冷飛雪排闥而入，發明房舍內粗陋不堪，獨一顯眼的，便是掛在牆上的一柄彎刀。她一眼認出，那是“刈淚刀”。她記得那刀在師父霍行雲手中，看來他倆在西夏碰過甚，師父已將刀償還於他。

她忽爾低聲笑道：“是我殺了他，他承認是我的殺父仇敵，甘心死在我劍下。”棍騙他的感受不錯，竟有些抨擊的快感，但一見他深鎖的眉頭，她的心又模糊作痛。

冷飛雪揭下他的麵具，仔細心細看清楚藏在麵具下的臉。她與妙空同往西夏，他傳她易容術，助她逃脫追兵，厥後又以手抄經相贈。這般慷慨的做派，倒像足了那人。那人曾授她劍法，贈她“月瀾皂絹甲”，還“臨終”奉送金銀珠寶。

“嗯。”他彷彿也發覺到她的不安閒，他也被感染了，一時竟不知說些甚麼。

她迷惑道：“你在祛毒期間利用了內力？”

“你師父死了？誰做的？”趙洛寒眼中暴露可貴一見的肝火。

“是‘光榮堂’的人做的？”他扣問道。

他卻沉默不語，隻是兀自看著她，過了很久又道：“我既功虧一簣，便隻好另尋他法。《大日無相心經》中曾記錄，古大食國轄地曾有奇花可解百毒，我便西行尋覓此花。我至邊疆與商隊搭夥，隨他們一起到了此地。解纜之前，實則做好必死的籌辦，不想這人間卻真有此奇花。”

那人曾在她所作畫上筆走龍蛇，他的字，好認得很。

她緩緩點頭：“師父身後，我便放棄報仇了。”

“莫非此花能夠解軒主的毒？”她喜道。

“若不是我發明瞭經籍上的筆跡，你便籌算此生當代再不見我？”冷飛雪不想此人竟如此沉著寡淡，疇前對李笑寒斷交無情，現在對她冷飛雪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