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一封休書放了我去,可他恰好不肯,現在我隻得藉此機遇,回軒中住。”她彷彿萬般委曲與悔疚,說著竟又垂下淚來。
“怪你甚麼?”他反詰。
“這是為何?為何要退位?”沈千柔驚道。
他點頭,又點頭:“是退隱江湖。”
“躲躲藏藏心中定是有鬼,”她道,“莫非是情書?給誰的?小冷麼?”見他不答覆,便苦笑道:“你也無需防我如防賊,曉得我現在再不受歡迎,改明兒我便搬出去,存亡任由本身去罷了。”
“哎,”白一忠擺手道,“軒主豈是量小之人,他若定要不同意歸併,我們自當服從,怎會這般迂迴?”
世人見這架式,心中皆不是滋味,想趙洛寒年紀悄悄,自打從上任軒主趙敬訣手裡接過軒主之位後,一向帶領軒中高低開疆辟土,馳騁江湖,打響名號。對軒中弟子更是珍惜有加,說他是大家獎飾的軒主倒也不為過。現在正逢他丁壯時候,三派歸併後他更是有望成為大掌門,這般風景殊榮,他竟激流勇退,退隱山林,委實可歎可惜!
“我……”她忽地欲言又止,“軒主,你可怪我?”
“我早知你們都要這麼問,我隻答覆:不為何。”他歎道,“人各有誌,我也累了。隻想‘白雲深處葺茅廬,退隱衡門與俗疏’。”
見世人如此,趙洛寒心下難受,隻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另有話同白軒主和龍長老交代。”這“逐客令”一下,更是讓溫若等人憋屈。
趙洛寒見她如此,方道:“奉告你便是了。”頓了頓,又道:“明日我便不再是‘碧落軒’軒主了,老白將接任軒主之位,龍長老任副軒主。這張紙上是要交代的事件,我怕忘了,便記錄下來。”
溫若夙來是個肆意妄為的,他道:“軒主,看這景象,你是要一走了之了?咱兄弟再也見不著了?”
“千柔,你與他好生談談,”他又道,“這事或許有曲解。”
“如何像分遺產?”沈千柔輕聲嘀咕,“我纔不要拿你那破遺物。”一邊嘀咕,眼眶也跟著紅了。阿籮亦是在旁暗自抹淚。冷飛雪此前聽趙洛寒說過一些含混之辭,現在一想,已知他去意已決,更是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他從袖囊中取出“碧落軒”最高信物――一枚黃金蒼鷹,意為:鷹擊長空,上窮碧落。他道:“白一忠服從,現將軒中至高信物傳與你,命你接任第四代軒主之位。今後帶領軒中高低,有義當為,無義不取,承接古訓,死守不渝。各位兄弟當相扶相依,情同手足,與新任軒主共同進退,將本門發揚光大。”
“葉未央嫁禍白軒主,我竟還猜忌同門,負氣揚言分開‘碧落軒’……我還傳聞,小冷也受扳連,身中劇毒,差點喪命。”她哽咽道,“我實在不知,本身竟委身於如許的人。”
“當然冇有,”她脫口而出,“我隻信得過你。”
他點頭道:“不錯。”
趙洛寒見她如此,知是勸不動了,便不再多話。心想:以葉未央的脾氣,怎會任由乃妻長年在外居住,今後定又要生出很多事端。轉念一想,這也是今後之事,本身再也管不著了。又想到沈千柔雖凶暴刻薄,辦事卻胡塗不明,還不知要受多少苦。小冷是呆,而她倒是癡。這一呆一癡,竟讓他難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