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寒道：“冇甚麼事的話，鄙人告彆了。”

“臭小子，你胡說甚麼！”“崆峒派”一弟子用劍指著溫若罵道。

“今後我畫的，可都讓你題字了，好是不好？”冷飛雪看著“點睛之筆”，不由心花怒放。

趙洛寒排闥出去，便瞥見她倒在床上，臉上斑斑淚痕，顯是哭累了。想她自小喪父，師父便是獨一親人，現在卻等來恩師死訊，自是肉痛難抑。

因事前四大門派已將四具屍身抬到“碧落軒”門口，此次諸幫派弟子披麻帶孝，籌辦運回各自掌門的屍身回籍安葬。也不知誰的主張，世人安排了哭喪班子，嗩呐吹唱，死者支屬於門外嚎啕奔喪。

酒坊內蘇天璿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趙洛寒心底有些許不爽。

“這算是賭約嗎？”蘇天璿嘲笑。

冷飛雪不解，正要發問，忽聽他大喝一聲：“那個在外鬼祟？”

“我每天罵你，你就不恨我？”他笑道。

“溫若的神情不該如此，”趙洛寒點頭道，“你把他畫得過於醉態了。”

“脾氣挺倔。”沈千柔不鹹不淡應了一聲。

“你罵我的時候，我天然是恨的，但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或許是你長得太都雅了。”她道。

“溫大哥每日都是醉醺醺的呀，他何曾有過復甦的時候？”

“趙軒主，我來踐約了。”蘇天璿意不在戀戰，卻在冷飛雪。她朝冷飛雪襲去，冷飛雪忙抱起畫軸，縮在床腳。一鞭子打中被褥，一時滿屋棉絮飛舞。趙洛寒提掌欺身上前，冷飛雪退到他身後。

他這一開端，其他三派弟子也趁機指責。一時，四下裡亂鬨哄一片。

“站住！”蘇天璿嗔道，“你肯替白青顏鍛造吳鉤，為甚麼回絕我？莫非真如江湖傳言，誰抓了姓冷的那丫頭，便可威脅你打造兵刃？”

沈浩自是應下。趙洛寒又想起蘇天璿之約，隻好趕赴“悅來酒坊”。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另有大師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

“你也一樣。”趙輕聲歎道。又對洪浩道：“洪護法，讓飛雪陪小冷玩玩罷，她剋日思念師父，表情甚是不好。”

趙洛寒聽罷，半晌接不上話來。這類話如果從沈千柔或是彆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他能鑒定對方鐘情本身。但是從冷飛雪嘴裡出來，怕是隻需從字麵意義去瞭解了。

“蘇教主表情不錯。”他坐下，見那蘇天璿笑得凶險。

“請你喝酒。”趙洛寒拿起酒壺，為她滿上，本身亦斟滿，“來，敬你一杯。”

“哈哈，”他笑道，“本是癡情種，緣何學遊勇？心繫手裡劍，方向酒中尋。”

趙洛寒道：“‘碧落軒’高低聽聞四大門派掌門遇害，也是不堪唏噓。四位掌門平生光亮磊落，行俠仗義，乃是武林表率。然天妒英才，四位掌門突遭橫禍，委實可悲可歎。不過，各位切勿被奸人所惑，錯怪了好人。白軒主樸重坦白，樸重不阿，如何會做有違天理道義之舉？”

冷飛雪起家下了床，從案幾上拿起一支筆，對著趙洛寒比齊截陣，又讓他側臉，回身，再回身。折騰老半天，她才道：“你的眼耳口鼻，手足腰身，那裡都都雅。我想把你畫下來，但是總不知從那裡動手，驚駭將你的眼睛畫得不敷敞亮，又怕把你的鼻梁畫得不敷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