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見沈千柔一行出了門來，便攔下他們，道：“出大事了！”

“荻花苑”乃一處清幽小院，門牆精美，顯見是葉未央花了大手筆補葺而成。院內似有片竹林，枝繁葉茂，旁逸斜出。輕釦門扉，半晌才走出位年老老奴，一開門便劈麵撲來一股婢女。那老奴乜斜眼問：“兩位女人找誰？”

“為何讓軒主吸服‘五石散’？”沈千柔道。

“我們找青鸞女人。”沈千柔道。

“介入派”掌門靈噩道人現在正端坐一方，手中攥著一封信箋，眉頭深鎖。右手邊白青顏麵色凝重，謝修雨垂手立於一旁；左手邊白一忠正撫著他那把“孤燈大刀”，冷靜無言。

“如何了？”沈千柔迷惑道。

“她呢？”沈千柔冷冷道。

“這些日子都有誰拜訪過軒主？有無可疑之人？”沈千柔問道。

葉未央也點頭笑道：“走，回家去。”

“不知夫人問的是哪個‘他’？”葉未央道。

冷飛雪不知要說甚麼，隻恨恨道：“軒主他、他不是好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本日辰時。”白一忠道。

青鸞“噗哧”一笑：“怪不得男人們都不愛回家。”

她“呸”了一聲，道：“你還曉得哪兒是家？”

冷飛雪那裡見過如許香豔場景，隻看得麵紅耳赤，腳一蹬，騰騰跑下樓去。葉、沈二人還在持續鬨，忽見冷飛雪一臉幽怨模樣，葉未央才道：“說過叫你彆上去。”

“‘五石散’？”沈、冷異口同聲。

過了半晌，老奴開門讓道，請她二人入內。一進門，便見一條石子路蜿蜒，路邊一片修竹，並栽有幾株老梅。恰是梅花開時，梅蕊初綻，香沁骨髓。沈千柔得空流連景色，大步往內院去。

靈噩道人點頭道：“是當好好佈局一番。”

“是的，夫人。”他笑道。

“他隻說‘不日來取’，此時也來得，彼時也來得，令人出其不料，委實奸刁刁滑。”龍不歸道，“怕是從現在起，便要進入備戰期。”

“夫人。”葉未央忙上前拉著她的手，柔聲道。

葉未央忙擲出一枚款項鏢，化去她的殺招。好傢夥，竟敢護著她！沈千柔氣得五內俱焚，正要再度發飆，卻隻覺麵前一黑，耳邊霹雷作響，直挺挺厥疇昔了。

世人尚沉浸於歡樂當中，忽有人向葉未央來報，道是半個時候前，白一忠死於“人皮畫匠”之手，鳳凰飲恨刀、孤燈大刀均失竊。冷飛雪方纔還喜不自勝，轉眼便如遭受一頭冷水，如置冰窖。

他伉儷倆正在拉扯賠罪，冷飛雪已然跑上了樓。樓上被一股濃烈香氣覆蓋，香氣繞，薄紗飄，看得她頭暈目脹。

“軒主，是你麼？”她摸索著叫了一聲。吸了一口香氣，俄然想起來，這味道不恰是那天在趙洛寒房中所聞到的？阿誰新奇小巧的香爐，那隻女子用的香囊……公然都是青鸞留下的。

“是麼？”沈千柔心中猜疑，正要尋根問底，卻聽葉未央道：“夫人，我正想接你回府，現在你來了，不如我們先行回家？”

青鸞正要答覆，卻聽葉未央道：“我見趙兄表情不好，便帶了他來。吸上幾口，便可飄飄欲仙了。先時魏晉名流多靠此物方有吟詩作賦之靈感，我也是深受其益，常常聞得此藥，譜曲作詞便得心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