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沈千柔心中猜疑，正要尋根問底，卻聽葉未央道：“夫人，我正想接你回府，現在你來了，不如我們先行回家？”

“還在生我的氣？”他賠笑道，“我待你但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

“不知夫人問的是哪個‘他’？”葉未央道。

“冇事，我們去‘荻花苑’會會那青鸞。”沈千柔一擼衣袖，獨自往城北煙籮巷去。

“這位是葉夫人吧？”青鸞倒不覺得意，施了個禮，見她無動於衷，隻是一笑。

沈千柔咬著唇，心中一團火焰，想本身搬回“碧落軒”舊部居住，那葉未央也不聞不問，任之由之，竟還明目張膽帶著戀人招搖過市。

“看來‘人皮畫匠’按捺不住，又要脫手了，”白青顏道，“掌門，這幾日怕是要抓緊防備，佈下天羅地網，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凶徒奉上門來。”

沈千柔道：“敝姓沈，她定是曉得的。”老奴應了，便去回報。

“你！”沈千柔內心又好笑又好氣，夫君豢養舞姬，卻不想是出於這般目標。竟還相邀趙洛寒結伴前來，實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他伉儷倆正在拉扯賠罪，冷飛雪已然跑上了樓。樓上被一股濃烈香氣覆蓋，香氣繞，薄紗飄，看得她頭暈目脹。

魏晉期間，名流爭相服用“五石散”，但此藥甚毒，服下後易上癮，還會令人感到炎熱急癡。彼時名流多輕裘緩帶，多數因為“五石散”藥效發作後身材炎熱。現在已被列為禁藥，官方雖有暗裡買賣，但數量極少。何故青鸞有這類藥物？且為何趙洛寒要吸服？沈千柔一肚子疑問，又見麵前女子暴露酥胸，舉手投足皆是搔首弄姿之態，不由嗤之以鼻：“風塵女子自是無需避諱。”

葉未央也點頭笑道：“走，回家去。”

“千柔。”葉未央走近她，試圖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為何讓軒主吸服‘五石散’？”沈千柔道。

那趙洛寒也不知何時來了，現在也笑著道恭喜。

“如何了？”沈千柔迷惑道。

“彆理他。”沈千柔表示她快去。

沈千柔見她一臉對勁，心中惱火，右手重叩腰間機括，驀地放出“天蠶絲”，朝那青鸞麵門號召。青鸞花容失容，驚叫一聲：“公子救我！”

“太好了！”冷飛雪拍掌道，“沈姐姐的孩子出世後，可不得叫我小冷姨？”

沈千柔這才垂垂回了神來，細細想著那句“喜脈”，心中又驚又喜。想到夫君不過是妄圖“五石散”才留居此處，心內逐步開暢。又見葉未央現在殷勤賠罪，更是半點怨氣也無了，任由他抱著。

“哎，小冷女人，我勸你不要上去。”葉未央緩緩起家。

“沈姐姐，你醒了！”冷飛雪欣喜道。

她“呸”了一聲，道：“你還曉得哪兒是家？”

世人紛繁稱是，忙緊鑼密鼓商討戍守擊敵之計，一屋子人策畫了數個時候方纔各自領命散去。

老奴道：“可否告之尊駕姓名，老奴好去回稟。”

冷飛雪不知要說甚麼，隻恨恨道：“軒主他、他不是好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荻花苑”乃一處清幽小院，門牆精美，顯見是葉未央花了大手筆補葺而成。院內似有片竹林，枝繁葉茂，旁逸斜出。輕釦門扉，半晌才走出位年老老奴，一開門便劈麵撲來一股婢女。那老奴乜斜眼問：“兩位女人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