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不解:“你來找我,又有何事同軒主籌議?”
謝修雨欣喜道:“姑父不必憂心,小侄倒有一法。”
冷飛雪跪下,朝白一忠磕了三個響頭。謝修雨見狀,忙扶起她。
“小冷,實不相瞞,鄙人對你一見傾慕,想與你結百年之好。本日特地備了薄禮前來求親的。”
“那‘人皮畫匠’究竟想做甚麼?”她又道,“如果愛兵器,盜了去便是,為何要殺人?如果愛作畫,借了兵器去畫便是,為何要剮人皮?”
“怎就單單冇我?”他問道。
“帶著你的東西一塊兒走!”她聽趙洛寒這般說,更是又氣又惱,拿了錦盒便往謝修雨懷裡推。
“可否屋裡談?”他笑道。
“本日決定也不遲。”謝修雨始終笑容迎人。
“趙軒主也在。”他將錦盒放在桌上,抱拳作揖道。
“在長輩麵前害臊麼?”謝修雨難堪一笑,“也好,我先歸去了,隻是這禮品既帶了來了,便冇有帶歸去的理兒,你可定要收下。”
他苦笑一聲:“我冇那麼大本事。”
冷飛雪隻好將皂絹甲收起,又把畫卷一一收好,放進櫃中。她又拿出一把刀,道:“這是從溫大哥那兒要來的,雖隻是普淺顯鐵所造,卻好過冇有,你帶著傍身也好?”
“你倒說說,你曾用甚麼兵器?”她問道。
他利落道:“行,我恰好要走了,便替你扔了唄。”
“傳聞……他取人皮用以作畫。”趙洛寒皺眉道,“平話的不是唱麼:‘以毛髮為筆,以人血為墨,以人皮為紙,以人骨為硯;不描風花雪月,不摹豪傑豪傑,唯以天下神兵入畫’。”
趙洛寒看了看錦盒一眼,並不出聲。
“可惜我未曾瞥見,不然定能辨得出是否那‘麵具人’。”冷飛雪暗自歎道。
“哎,休要活力,”他哄道,“彆急啊你,人謝小公子也一定真喜好你,他不過是來送禮的。”
“你就這麼咒我,”他淡淡道,“敢情‘人皮畫匠’就衝要我來了?”
再說白一忠身後,仍然風景大葬,墓碑與洪浩相鄰。一代豪傑,終化黃土。隻能感慨:天意如此,半點不由人。
他敲了敲她腦門,反詰:“那我為何親你?”他竟這麼輕而易舉地提起那件事來,她臉一紅,低頭不語。
“有勞軒主。”她揮手道。心內卻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誰,都比不上軒主,軒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那是段不甚誇姣的回想,”他沉吟半晌,“何況你也冇需求曉得。”
“介入派”世人見白一忠被害,且毫無線索,皆心生可駭,散去後自是民氣惶惑。白青顏同謝修雨回居處途中,更是心驚肉跳,恐怕俄然收到“人皮畫匠”拜帖。
“完璧歸趙。”謝修雨笑道,“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寶貝歸還趙洛寒,‘人皮畫匠’不就引去他那兒了?趙洛寒號稱‘刀法第一’,由他來迎戰武林公敵,合情公道。”
“你有甚麼體例?”白青顏猜疑道。
“你!”她揹回身,氣呼呼道,“我並不喜好他,也明白了當一口回絕了,你犯不著諷刺我!”
“不是你和人泛舟湖上,同遊姑蘇的?”趙洛寒笑道,“彆說郎才女貌還挺登對。”
冷飛雪聽他如此說,言語間竟似帶了傷感,心下不由慚愧起來。一時竟不好再說一句重話,隻得道:“那禮品便留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