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自有一群人擁戴號令:“來啊!”
“他是對一個老衲人說的,說的是……‘好久不見’。是了,這當中另有一樁奇事,長輩趕往洛陽途中碰上一名年老和尚,他向長輩化緣,我見他不幸,便給了些乾糧。可他瞧也不瞧乾糧,直言要享用酒樓裡的珍羞好菜。師父自是不肯,正想轟了他去。長輩於心不忍,給了他一錠銀子。
“罷了,罷了,李世侄,你連日馳驅,定也疲累,快回房小憩,再做計算。‘介入派’定會極力清查真凶,以慰你嶽丈、老婆之亡靈。”靈噩道人回身對李瑾瑜道。
“李世侄,死者長已,望能節哀。如你所說,你但是親眼得見‘人皮畫匠’之真顏?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靈噩道人問道。
蘇天璿卻搶言道:“師父,弟子曉得。”
自趙洛寒宣佈退隱,白一忠又遭難後,原“碧落軒”弟子早已心灰意懶。一來在新門派中無人可仗,飽受淩辱;二來並不平氣靈噩,很多弟子心生退出門派之意。此時,又見新掌門聽人調撥隨便思疑趙洛寒,毫不顧及原“碧落軒”顏麵,更是憤激不已。一時,抗議不竭,合座騷動。而原“鎖月樓”、“玉真教”弟子成心令其尷尬,用心挑釁,肆意出言欺侮。
又聽李瑾瑜道:“長輩逃出古廟後,一麵找尋蓮兒的下落,一麵折回古廟為師父裝殮立碑。竟在當日巧遇那老衲人的酒樓四周探聽得,五日前有位女人被殛斃,屍身至今無人認領。長輩一聽,內心當即涼了半截。果不其然,那遺骸便是蓮兒。長輩回想遇見老衲人當日,蓮兒曾一人前去集市采購乾糧,許是當時便被‘人皮畫匠’侵犯。”
“那便好,他日你便隨為師走一趟罷。”靈噩道人淺笑道。
原“碧落軒”弟子本就一肚子邪火,聽她如此煽動,再也難以忍將,卯足了勁,便要大鬨一場。苗十6、阿籮自也插手,一時兩邊劍拔弩張。
因這李瑾瑜之父李遠年青時曾醉心黃老之學,與靈噩道人有過私交,李瑾瑜慘遭變故後,一時走投無路便往“介入派”尋求庇佑。本來,乃父李遠與“芙蓉山莊”應錫福曾定下指腹為婚之約,後將李瑾瑜和應錫福之女應蓮兒送至洛陽“金刀門”學藝,二人遂拜掌門錢不邪為師,十年學藝,朝夕相對,情素漸生。期間李遠病逝,待守孝期滿,應錫福便做主讓二人踐約結婚。因李家門庭式微,人丁殘落,便入贅“芙蓉山莊”。應錫福老來無子,隻要獨女蓮兒,自是視之如珍寶,便將傳家之寶“花間劍”當作乃女嫁奩。
“身披法衣,說是和尚,倒未剃度,滿頭白髮狼藉。因他並未脫手,尚不知他屬哪門哪派。”李瑾瑜答道。
那李瑾瑜見場麵混亂,忙拱手作揖退下。留下一屋子人橫眉豎目,一觸即發。
“他說甚麼了?”靈噩道人道。
冷飛雪見溫若虧損,忙衝原“碧落軒”弟子喊道:“他們殺了洪浩洪護法!大師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啊!”
“嶽丈大人臨死前留書,恐惡人再行侵犯,命我和蓮兒投奔師父錢不邪,以求庇護。師父本來山莊赴婚宴,不想竟目睹此等變故,隻好帶著長輩與蓮兒一起趕往洛陽‘金刀門’。走了兩日,我三人於一處荒廢古廟歇腳,不想那‘人皮畫匠’卻追來了。還是那喜堂內的小孩,他在廟外‘咯咯咯咯’笑個不斷,極是駭人。師父衝出廟門,將那小孩抓了來。可那小孩還是笑個不斷,且直接朝蓮兒走去!長輩深怕他侵犯蓮兒,忙上前保護。豈料蓮兒周身竟有一股莫名內力,將長輩衝彈開。再一看,蓮兒撕下一張人皮麵具,她竟不是蓮兒!那人的臉生硬慘白,竟像是鬼怪般可怖。我們隻顧趕路,竟不知蓮兒何時被偷換,而麵前的陌生人恰是那‘人皮畫匠’。師父揮刀朝那假蓮兒殺去,竟是砍偏了。‘金刀門’掌門素以刀法準而名動江湖,不想他竟砍偏了!我從未見過師父如此狼狽,他倒在血泊中,再也冇能醒來……”李瑾瑜閉上雙眼,重溫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