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如此罷了。她低垂著頭,萬分懊喪。二人一前一後行著,隻聽得腳下積雪格格作響,不知何時竟又飄起雪來。他忽地止住腳步回身,令身後的她猝不及防撞了個滿懷。
待白、蘇二人走遠,她方呆呆答道:“曉得了。”又坐在議事大廳裡神遊了半日,不覺已過晌午。但見溫若、苗十6、沈千溫和阿籮四人返來了,冷飛雪忙上前相迎道:“如何?”
世人皆點頭,卻又齊聲感喟。溫若道:“以我縱橫情場多年的經曆,軒主確是喜好小冷的,隻要小冷才氣勸他返來。”
“切,軒主此人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大要上雲淡風輕,內裡城府極深、手腕極狠,說話真假難辨,怕是冇一句實話。”溫若恨恨道。
見她如此,趙洛寒哭笑不得,隻得安撫道:“快彆哭了,妝容都花了。瞧瞧,那裡來這麼醜的女人?”
拖著一頭沉重髮飾,擺著束手束腳的寬袖,她叩響了趙洛寒的柴門。不想敲了半天也無人應,屋內也無燈火,隻聽得北風哭泣如泣。
“承諾甚麼!”他罵道,“一邊風涼去,白癡。”
沈千柔一把抓住她,道:“再試一次!”苗十六也道:“看你灰頭土臉,怪不得軒主不聽你勸!”
冷飛雪聞言鼻子一抽,再不哭了。她擦乾眼淚,咬牙切齒,雙拳緊握,像是下了十千萬分決計,道:“軒主,我要嫁給你。”
“蘇師姐,我遵循掌門之令,同溫大哥他們一道巡查去了。”她照實答道。
“小冷,冇事可彆亂跑,現在全部武林草木皆兵,需謹慎些好。”白一忠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我另有要事在身,你快回屋歇著,這天也怪冷的。”
冷飛雪自查講錯,忙道:“我是說,他給了我兩箱嫁奩,要我快快嫁人不要煩他。你們可彆再讓我勸他了。”說完便要溜。
此言一出,趙洛寒竟不住咳嗽起來。她見狀,忙從壺裡倒了杯茶,倒是涼的,正要去燒熱水。趙洛寒擺擺手攔住她。
“也冇說為何?”冷飛雪不斷念。
他早已風俗她的莽撞,也不責備,反是脫下狐裘披風替她穿戴。她亦早已風俗了他的體貼,乖順地接管他的美意。趙洛寒見她呆模樣兒,終是暴露了笑意,抬手拂去她髮髻上的雪花。
“我要嫁給你。”她抓住他的胳膊,再不放開。
“軒主。”她低聲喚道。
“我這草屋早晨老是客多。”趙洛寒笑道,“蘇女人又有何貴乾?”
冷飛雪欲哭無淚,被他四人推搡著出了門。
溫若笑道:“冇知己的小崽子們,軒主不在,就這麼欺負小冷?快點把她抓出來,阿籮、沈家妹子,胭脂水粉服侍!”
她道:“有你在,我纔不怕她。”
但僅是如此罷了,卻再無話說。二人並肩走在雪夜冗長小徑上,一起沉默。直到她不慎滑倒,他才笑著罵了聲:“白癡。”而後,伸手將她扶起。當時她才發覺,軒主的手竟冰冷如雪。
“你們快彆說了,軒主是半點也看不上我的,他、他……”她頓腳道,“他恨不得我快快嫁人,你們就冇看到他屋裡有其彆人麼?”
苗十六歎道:“現想來,這很多年,軒主倒一點也未變過,不想說的,死也不說。你說他一個神兵世家後輩,卻從無刀劍傍身,說出去誰能信?當年溫兄弟但是灌了他多少壇酒,想套他的實話,成果如何?還不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