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哥哥?冷飛雪心頭一顫,這是、這是甚麼稱呼?聽起來倒是密切得很。抬眼一看,卻見那青鸞已將手搭上了趙的肩膀,笑得一臉詭譎。
“嗯?你要賴在這?”他指了指身後的床,“我這隻要一張床,你不介懷相擁而眠的話,固然留下。”
趙洛寒心中一凜,他來何為?一開門,北風捲著雪花突入。但見葉未央撐著把油紙傘,身邊還站了位女子。夜色太重,看不清她模樣。待引入門來,才見那女子生得鮮豔嬌媚,一雙秀目勾魂奪魄,雖披冬衣,卻仍見腰肢柔曼,舉手投足間竟是風情萬種。她盈盈一福,道:“見過趙公子。”
他笑道:“那是你傻。你想啊,一把‘吳鉤’賣了五千兩黃金,分了三千兩用作軒中開消用度,剩下的便在這裡了。”
“不必了。”回絕得不假思考。
“聽聞趙兄退隱江湖,鄙人恐怕你閒來無事悶得慌,便特地帶了青鸞女人來,她能歌善舞,定能為你解乏。”葉未央眼角勾起,似笑非笑。
“嘖,趙兄你這是為何,江湖名聲你不要,同門兄弟你不顧,現在女人你也不愛,這教人如何是好?你啊,真真難服侍!”葉未央起家歎道。
青鸞見她嘀咕,不由莞爾笑道:“不如叫洛寒哥哥?”
她一聽“走”字,雙眸立即暗了,一言不發地將那冬衣清算好放入櫃中,又將棉被抱到床上。
冷飛雪尚兀自發楞,也不知如何被推出了門外。但聽門“哐”的闔上,她心中反幾次複隻道:為何阿誰女人不走?
“不要算了,那勞煩你幫手扔到前麵河裡去,我要這些東西也冇用,”他感喟一聲,“拿去餵魚好了。”
“如何不說話?”他哄道,“該不是嫌我留給你的禮品太少,不歡暢了?”
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他忙拽開她,衝外喝道:“何人拜訪,報上名來!”
葉未央呷了口茶,笑道:“趙兄,你家小冷更加短長了,隻可惜你孤負了人家一番‘以身相許’的美意。”
趙洛酷寒言道:“她平日冇大冇小慣了,有甚麼好希奇。不知你此番前來,有何貴乾?”
話說趙洛寒將幫務交代後,便在姑蘇城外暫選了一處偏僻小屋住下。恰是江南夏季,一場霰雪徒增寒意。趙洛寒正兀自望天賞雪,卻見籬門外來了位白襖褥裙的女人。那女人揹著個小山大的包裹,凍得滿臉通紅,吭哧吭哧地往屋裡跑。他出門相迎道:“小冷,你揹著甚麼東西?”
冷飛雪自是不肯與他一道,他也不勉強,便一人走了。這下小冷心中更是奇了,那青鸞如何不與他一起回?
待菜色上齊後,天已然黑了,雪也越下越大,趙洛寒忙讓她吃完快些歸去。不想她磨磨蹭蹭,數著米粒用飯,一時又講“介入派”如何虛張陣容,號稱在各地佈下了天羅地網隻等“人皮畫匠”來,可惜那“人皮畫匠”始終悄無聲氣。提到軒中弟子有些並不平白一忠,洛陽總舵、長循分舵、川蜀分舵、兩廣分舵都有人對白心存疑慮,更有川蜀分舵舵主想自主流派。又提及“玉真教”、“鎖月樓”舊眾趁著“碧落軒”內鬨不決,欺負伶仃本軒弟子。
“那、那……那我以身相許,你也不歸去?”她一頓腳,義士斷腕。話雖說得莽撞輕飄,可心中卻模糊作痛。這些天她垂垂髮覺本身對軒主的豪情不太對勁,已然超出了渴念之思,超出了同門之誼,超出了純真的崇拜。見不著軒主,她欣然若失;瞥見軒主身邊坐著蘇天璿,她又心如針紮;聽軒主說要退隱,她差點冇崩潰。或許,這就是所謂,喜好上了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