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寒點頭伸謝以後,那葉未央便讓隨行請那班子出去。一隊樂伎或抱琵琶或捧古琴或持長笛陶塤,魚貫而入。
小冷被蘇天璿推得頭昏腦脹,眼又失明,心中驚駭得緊,縮在趙洛寒懷中一個字也說不出,隻覺後背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暖意,卻不知為何。
白一忠哈哈笑道:“蘇教主,我敬你勇氣可嘉。本日且放你先走,歸去勤加練習,三年後白某與你比試。”
趙洛寒等人均細細觀戰。白一忠更是麵露憂色,他本是武癡,愛好殺伐,嗜血如命,見得如此超卓的年青人,且是個女子,倒很有賞識之意。
趙洛寒非常安靜,他緩緩起家,衝來者道:“蘇女人公然‘巾幗不讓鬚眉’,挑了這大好時候單身突入我‘碧落軒’,此等勇氣令趙某不堪佩服。”
“鳳凰飲恨”見血後變得益發深紅,刀身滿盈一股肅殺之氣,奪民氣魄。洪浩既占了上風,便偶然同那女人普通見地,凶巴巴喊道:“臭丫頭,還比是不比?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和我們軒主較量!彆是瞧我們軒主長得俊,打著比試的幌子特地來瞧他吧!”
趙洛寒麵色一沉,目光定定看向蘇天璿:“我勸蘇教主莫傷及無辜,不然我定將你教中長幼屠得一個不留。”他此言說的輕飄飄,但白一忠、洪浩卻曉得他們的軒主現在已是動了殺機。“屠的一個不留”——這類狠話,趙洛寒幾近未曾說過。
“鳳凰飲恨刀”仍然未出鞘,但洪浩已然曉得本身太太輕敵,這女人的功力一定在本身之下。是時,蘇天璿嘲笑道:“且彆打腫臉充瘦子,拔出你的刀,也好讓本女人見地見地!”
洪浩被逼至角落,卻見小冷立於門邊,生硬無措。
蘇天璿也算是一教之主,氣急才做出擄劫小孩之舉。她亦不想遭武林同道詬病,考慮半晌,便鬆了手上勁道。誰知,小冷反抓了她的手腕,在其手背狠狠咬了一口。蘇天璿一痛,自是發力將人推開。也不知她用了幾成內力,但見小冷直直飛將出去——
漸天如水,素月當午。香徑裡、絕纓擲果無數。更闌燭影花陰下,少年人、常常奇遇。承平時、朝野多歡民康阜,隨分良聚。堪對此景,爭忍獨醒歸去。
“呸,冇的‘碧落軒’軒主是個縮頭烏龜,不敢和女人比試也就罷了,還以多欺少,算甚麼東西?”蘇天璿的怒罵配上絃樂聲,倒也彆有風味。
那葉未央一進大廳,便見滿屋人呆呆站了一地,趙洛寒抱著個半大小孩正哄著,另有蘇天璿一臉慍怒卻不能轉動。
趙洛寒兀自喝酒,涓滴冇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洪浩用刀,那口“鳳凰飲恨刀”在江湖中劃一於催命符。他的刀法知名,刀卻過分馳名。“嗜血鳳凰”的名號亦是源自他的刀,他不等閒出刀,隻因:其刀出鞘,必見血光。
“軒主,”她抱著趙洛寒的脖子抽泣道,“我怕。”
趙洛寒對於蘇天璿的分開較著是縱許的,忽又聽得身邊沈千柔小聲嘀咕:“小冷,彆亂走。”他忙拉住小冷,順手將玉虎掛於她胸前,世人倒抽一口冷氣。小冷拿起那意味最高締盟的信物,細細摸索。“這是甚麼?咦……”她迷惑道,“石頭?”
“那便要恭喜二派今後狼狽為奸,同流合汙了。”蘇天璿嘲笑著甩下一句調侃,便要往門外去。趙洛寒並不發話,世人自不敢擅動。但聽白一忠朗聲道:“蘇教主,三年之約,切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