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俠與你見麵了？”她又道。

比及三年期滿，便去西夏尋他。

“他小時候嘴巴很甜，經常‘哥哥哥哥’的叫喊不斷，長大了結從未叫過一句。”趙洛寒歎道，“他曾央我打造一枚‘款項鏢’，我也如他所願了。可他卻抱怨做工粗糙，當著我的麵扔了……直到那天他從懷中取出那枚暗器，我才曉得，這小子一向戴著它。”

她笑了笑，又道：“昨夜我夢見兩隻長著孔雀羽毛、仙鶴長腳的怪鳥在雪地裡行走，在夢裡我給它們取名‘雪咕鳥’。”

“就許趙洛寒來，我便不準來麼？”他打趣道。

他指了指火線，不覺已至西子湖畔。中秋已過，湖中荷藕漸零，清冷蕭疏。輕風拂過，湖麵出現粼光點點，恰是一派婉約惱人的錢塘美景。

她一愣，本來如此。

她臉一紅，的確，是她將他“拱手讓人”。但歸根到底，是他虧欠了李笑寒吧？他纔是始作俑者纔對。怎的還反將一軍？

他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父母將一對白玉龍虎彆離交予我和葉未央，這對玉器是翻開老宅密室的鑰匙，若想入室取出隕玉，須龍虎雙匙缺一不成。葉未央隻愛聽戲唱戲，夙來不愛冶煉兵器，締盟當日乾脆便將玉虎給我了。”

“‘雪咕鳥’？”他凝眉反覆一遍，“奇特的名字。”

“趙洛寒決計放出他在臨安的動靜，想必是要等你罷？”他道，“恰好我也要尋他，就往臨安來了。”

“軒主，我們去往何方呀？”她搖著他的手臂，側臉笑道。

冷飛雪抱起他，親了親他的麵龐。忽地想起甚麼，忙將腰間的“玉虎”取下，交給他。這是“落葉盟”堅不成摧的信物，是葉未央孃親留下的遺物，送給小卓飛，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沈傲亦拱手道：“小冷女人，好巧。”

冷飛雪被沈千柔一句“有何籌算”問住了，前路漫漫，她卻不知何去何從。

“你竟不知？”他搖了點頭，“趙洛寒一個月前到達臨安，全部江湖都曉得了。”

她在“行雲山莊”的幾個月，所作之畫皆是趙洛寒。她最對勁的一幅倒是：趙洛寒在前走，雪獒飛雪馱著她，尾隨厥後。那天，趙洛寒請她和雪獒吃包子，她吃到了天底下最好吃的鮮肉大包。當時，她甚麼都看不見，是個小瞎子，而他卻像是吊掛在夜空中的明月，讓統統星鬥都黯然失容。

他嘲笑道：“是，還一起捉胡蝶。”

冷飛雪歎了口氣，提步往“映月堆棧”去。

擠出人群，卻見天橋上立著一個熟諳身影。身背長劍，玄色鬥笠，不是沈傲，倒是哪個？她躍上天橋，衝沈傲拱手唱喏：“沈大俠！”

“多謝沈大俠，”她道，“隻是不知軒仆人在那邊？”

“哎，你往那裡去？”穆靈竹在她身後喚道。她那裡聽獲得，一心隻想著臨安、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