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雪遊移半晌，道：“如有需求，有何不成？”

“老頭子乏了，分歧你們這群小娃娃廢話了。記好了，《千毒集》。”穆靈竹背起行囊，哼著小調兒，獨自往門外去。

小卓飛乖乖叫了聲“伯父”。完顏宗望笑道：“抱愧，並未籌辦見麵禮，今後定當補上。”

完顏宗望道：“自是尋那《千毒集》。”

冷飛雪心想，完顏宗望年善於葉未央，喚“伯父”也在道理當中。隻不過如果他二人曉得其身份，怕是要避而遠之了。

“嘿嘿，”穆靈竹忽地收回古怪的笑聲，“老頭子俄然看不明白了。罷了，罷了，誰欠了情麵，誰還這情麵，皆由你們自個兒定罷！我便明說了罷，老頭子並不想要甚麼神兵利器，隻想要一本書。”

“娘，娘！”葉卓飛由院外疾奔而來，耍得一頭大汗，現在手中拿著一根竹條揮動。

冷飛雪涓滴不敢轉動，隻覺銀針入體，有些許酸脹。她曾得高人傳授“摸手功”，學了些拿捏穴位之法，現在雖看不見，卻能感受穆靈竹在她睛明、瞳子髎、風池、合穀、足三裡、太沖、印堂、攢竹、四白、太陽、絲竹空等穴位均有施針。穆靈竹拿穴精準，且力度恰如其分，針針到位，是以她不但不覺不適，反有經絡暢達之感。

完顏宗望抱起小卓飛，走到冷飛雪跟前，道：“小卓飛在這和你孃親、冷姨玩幾日，伯父與你爹爹出趟門，很快便返來。”

冷飛雪道：“這情麵算不到他身上，前輩有何前提，儘管同我說，我定赴湯蹈火、竭儘所能……”

葉未央沉默半晌道：“小冷女人問趙軒主罷。”

二人遂運功為她打通經脈。

沈千柔、葉未央啞然發笑。

穆靈竹道：“提及來倒有些故典了，我亦是聽我師叔祖黃玄提起過。他道江湖中原有一精通岐黃之術的門派，名曰‘藥師門’。該派開山祖師乃初唐年間於武夷山清修的大和尚惠初，曆經幾代，‘藥師門’弟子終因對藥理觀點分歧，逐步分化成兩派，一派專攻解毒，一派沉浸製毒。兩派弟子為爭藥門至尊而不依不饒，時有挑釁打鬥，終究兩班人馬分道揚鑣，各立流派，一雲‘善藥門’，一雲‘惡藥門’，今後互不承認曾為一脈，亦老死不相來往。老頭子正屬‘善藥門’某一分支，兼又習了‘杏林穀’之醫術，平生所學頗雜，目光也不至短淺。可惜始終無緣見地‘惡藥門’傳世名篇《千毒集》。相傳此書記錄了上千種無藥可解之毒，並詳細描述香花栽種之法，□□研製之法，可謂一部藥毒聖典，亦是一部駭人□□。你等若能將此書找來予我，便抵了老頭子的診金罷。”

完顏宗望依言倒了茶，又扶了冷飛雪在榻上躺下。穆靈竹取出銀針往燭火上烤了一烤，又翻開一粗瓷瓶，將銀針伸入此中蘸了一蘸，方纔開端施針。

“啊喲！”她捂住雙目，在榻上翻滾。

“不必拘這虛禮，實際些得好。”穆靈竹笑道，“趙洛寒欠我一小我情，看看該如何還。”

葉卓飛甚是聰明，見冷飛雪眼睛看不見，便牽著她坐下。

“快見過伯父。”沈千柔將小卓飛抱至完顏宗望跟前。

但見穆靈竹從身後襤褸行囊中取出一個暗紋匣子翻開，裡頭是一套銀針。沈千柔小時曾得其點撥，學了些施針、用藥的技能，雖隻得了外相，卻能安身江湖，混個“女大夫”的名頭，穆靈竹的本領自是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