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飛甚是聰明，見冷飛雪眼睛看不見，便牽著她坐下。

小卓飛乖乖叫了聲“伯父”。完顏宗望笑道：“抱愧，並未籌辦見麵禮，今後定當補上。”

葉未央沉默半晌道：“小冷女人問趙軒主罷。”

“是，多謝前輩大恩。”冷飛雪上前拜謝道。因眼睛還綁著布條，看不見人物，卻往門口虛拜了一禮。

“以身相許好了。”完顏宗望忽低聲道，不待她說話，推著葉未央便出門去了。

完顏宗望忙穩住她，卻又礙於穴位上的銀針，不敢觸碰她，隻低聲哄道：“再忍一忍。”轉頭又問穆靈竹：“這是何因？”

葉卓飛見了他，一時不知說甚麼，怯生生閃到沈千柔身後，過了半晌方探出腦袋笑道：“這是寶劍。”

“鄙人並非此意……”完顏宗望正說著，忽聽冷飛雪驚呼一聲。

完顏宗望依言倒了茶，又扶了冷飛雪在榻上躺下。穆靈竹取出銀針往燭火上烤了一烤，又翻開一粗瓷瓶，將銀針伸入此中蘸了一蘸，方纔開端施針。

“娘，娘！”葉卓飛由院外疾奔而來，耍得一頭大汗，現在手中拿著一根竹條揮動。

“你還信不過老頭子？”穆靈竹嘲笑道。

“趁現在，老頭子談談前提罷，如果治好了她……”穆靈竹忽笑道。

完顏宗望抱起小卓飛，走到冷飛雪跟前，道：“小卓飛在這和你孃親、冷姨玩幾日，伯父與你爹爹出趟門，很快便返來。”

冷飛雪復甦時隻覺渾身溫熱，一股熱流源源不竭湧進體內，這感受似曾瞭解……彷彿當年中了蠱毒，趙洛寒為其輸真氣普通無二。她兀自奇特，又覺兩眼發癢，像有人用羊毫一下一下掃著眼皮。

“你手裡拿的甚麼？”完顏宗望問道。

冷飛雪聽畢，遊移道：“這聖典我是聞所未聞，卻上哪兒尋去？”

二人皆未作答，又聽葉未央歎道：“也該做個告結束。”

穆靈竹道：“無妨，藥性發作了。隻是我這藥並非解藥，倒是生生將那‘眼兒媚’之餘毒逼出來，天然會讓患者痛不欲生。”頓了一頓，又道：“待餘毒驅除，我將打通她雙眼經脈，是時還需你幫手。”

葉未央回顧一笑：“服從，夫人。”

完顏宗望道：“自是尋那《千毒集》。”

“你欲以重金向趙洛寒買兵器？”葉未央反詰道。

“嘿嘿，”穆靈竹忽地收回古怪的笑聲，“老頭子俄然看不明白了。罷了，罷了，誰欠了情麵，誰還這情麵，皆由你們自個兒定罷！我便明說了罷，老頭子並不想要甚麼神兵利器，隻想要一本書。”

她低聲道：“無妨。”卻暗自抱怨道，穆先生怎的讓宗望這大男人留下，縱是要擦汗，沈姐姐不是更好麼？再說了，沈姐姐亦是他門下弟子，師父行醫，門徒跟著，難道更加合情公道？

沈千柔、葉未央啞然發笑。

完顏宗望擰起眉頭：“前輩可否待治好了再談前提？”

沈千柔笑罵道：“傻丫頭，想瞎也再不能夠了！”

“昔日趙洛寒所中之毒老頭子聞所未聞，而本日這小女娃中的又是傳說中的‘眼兒媚’，此劇毒亦是罕見之至。這人間究竟是誰會用這般金貴的□□？不管是誰，老頭子大膽猜測，失傳好久的《千毒集》就在此人手中。”穆靈竹道。

“你們說的但是趙洛寒？”冷飛雪迷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