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禮等人胃中一陣翻湧。

他給張璟川的酒杯斟滿酒："當場征糧冇題目，但還請國公爺酌情啊……"

直到人頭滾進湯盆，血水濺了王知禮滿臉。

合座死寂中，一個儒生扮相的中年男人俄然嚎哭："國公爺！我澤州陳氏願捐三萬石！不……五萬石粳米！"

"鹽礦、鐵礦、煤礦、票號、商號、當鋪全交！"他鼻涕眼淚一起流，"隻求留……留座祖宅……"

隻要資過敵的，為富不仁的，張璟川壓根兒就不會寬恕他們。

“這山西，會是下一個遼東，山西宦海，該殺的殺，該換的換，世家門閥也是一樣的，聽話的留，不聽話的抄家滅族。”

他澤州陳氏，背靠金州商會和燕國公這兩尊龐然大物。

金州商會是甚麼？

張璟川朝前麵招了招手，

"國公爺明鑒啊！"潞州吳老太爺顫巍巍起家，三縷白鬚粘著糕餅渣，"客歲大旱，今春蝗災，老朽家的糧倉都餓死耗子了！"

"榆次城八街七十二巷，凡叫得上名的商號，哪一家背後冇有世家門閥的影子？

“不消不消，”張璟川笑著道：“坐坐坐！”

張璟川翻看著《牡丹亭》戲本，看向其他幾桌鶯鶯燕燕環抱此中，嬉笑軟語聲，攪成一鍋粥。

早晨，

在坐世人從速賠笑解釋。

一名親衛營的甲士上前，眨眼間便完成了拔刀、手起、刀落、收刀、退回原位的過程。

張璟川是毫不成能留的。

他張璟川能做的，

實際上，獲得的倒是每年穩定的分紅，他再也不消去操心買賣上的事兒了；

他俄然撕下一頁，"可惜王老爺的夢該醒了，曹總兵，送王老爺去榆次城頭看風景！"

張璟川慢條斯理展開冊子："天啟七年，吳家侵犯軍屯田三千畝；崇禎三年，私售鐵器與蒙地販子；上月十六……"

有委曲，有難受，也有難過，但更多的倒是光榮。

既然雞和猴都來了，如果不把雞全殺了，戲台子不就白搭了麼。

你燕國公就算能在山西再演一出馬踏門閥，

"我交！"王知禮俄然尖叫。

張璟川把玩動手裡的佛珠，臉上似笑非笑："吳老這串小葉紫檀，拿到江南，就夠買五百石軍糧吧？"

當他們看到燕國公的臉上掛著笑，幾家大族的族長又都重新坐下後，這才放下心來。

王知禮等人的腦筋都是一片空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明勝的行動。

“公爺，黃蜚帶著十五萬石糧草輜重在定襄泊岸了，那這些世家的糧草？”

他俄然輕笑，

"啪！"尚方寶劍拍在八仙桌上，震得醉蟹蹦進王崇古懷裡。

“吳老太爺妙手腕，五百石軍糧就藏在袖子裡啊。”張璟川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