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驚奇：“為甚麼？我母親活著時，好象是回絕了的。”

“此一時，彼一時也。”吳少英笑了笑，“莫非你不想要個兄弟麼？秦二奶奶在婆家也這麼放肆，不就是仗著她生了兒子？我看教員與師母一定忍耐得了這個兒媳，隻是一來，秦二爺護著老婆，二來，秦二奶奶又生有子嗣，以是教員與師母投鼠忌器罷了。現在秦二奶奶做得過分，秦二爺再想護著老婆，也不能違背父母之命。那隻要安排好梓哥兒的去處，教員與師母就再無顧忌了。”

關芸娘破涕為笑：“當然了，我毫不會再胡言亂語了。”她緩慢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笑道，“你們坐，我去叫人給你們倒茶，想要甚麼，儘管叮嚀棗兒。現在家裡的仆婦都是吳表哥的人，你們隨便使喚就行了。”說罷就歡暢地掀了簾子出去。

虎嬤嬤心想這大小尺寸完整分歧的衣裳也能弄錯，實在是荒唐，但聽她說本日人多慌亂，想想她會忙昏了頭也是公道的，也就不再指責了。今兒雖是關家辦喪事，但關家是秦家姻親，關大舅與吳少英又對桑姐兒好，虎嬤嬤不想他們因為人多慌亂，弄錯了禮法，叫人笑話，便道：“你稍等一等，我跟姐兒說一句就隨你走。”

虎嬤嬤低頭看了看秦含真，秦含真眨了眨眼：“小姨說的都是真的嗎？”虎嬤嬤輕哼了一聲：“她既然這麼說了，天然就是真的。隻是姐兒這位小姨實在不知禮數，姐兒今後少理睬她！”

秦含真頓了一頓，道：“象二嬸這類母親，對兒子又不大好，梓哥兒留在她身邊，反而輕易被她教壞了。我母親喜好這個侄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養成一小我渣。”

吳少英對此並不擔憂：“秦二奶奶天然不肯承認，她教唆彆人對翠兒一家下毒手，企圖滅口，暴虐凶惡之處令民氣驚，若端的承認了，教員說不定要將她送官的，連秦安兄也要受連累，她毫不會承認。但這並不首要。歸正教員和師母都已經曉得本相了，自會對她停止獎懲。”

“那倒不是……”秦含真想了想，“我就是感覺，翠兒論述的時候，流利又有層次，不大象她平時說話的語氣……”

吳少英微微點頭：“我也聽你母親說過，這孩子非常靈巧可兒疼。”他看向秦含真，“如果教員與師母再跟你提過繼梓哥兒的事，你記得必然要承諾。”

她敏捷將秦含真放到中間的椅子上，轉頭對關芸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關二女人這是在做甚麼？我隻是個下人，可受不起您的禮，快快請起吧。”卻冇有去扶對方的意義。

那仆婦低頭一看，忙道：“是我拿錯了。今兒人多慌亂，我又是頭一回經如許的大事，分不清誰該穿甚麼衣裳，就出錯了，實在是對不住。嬤嬤熟知端方禮節，不知能不能幫我掌掌眼？”

這麼說也是公道的，秦含真便說：“那就冇題目了。接下來就是跟二嬸對證了。”就怕對證對不上，或者何氏死不承認。

虎嬤嬤想想也是，就放心分開了。

吳少英衝秦含真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如何精力如許差？昨兒早晨冇睡好？”

她走近虎嬤嬤兩步，慎重地再次行了個禮：“嬤嬤千萬要替我向親家太太分辯明白，先前的事，真的是我不知輕重胡說話。大姐與吳表哥之間向來都是清明淨白的，隻是我……我已經十六歲了，還冇找到人家，內心焦急，見吳表哥品德出眾，就傾慕於他，誰知吳表哥婉拒了。我內心著惱，纔會一時胡塗，胡說他故意上人。但凡是與他瞭解的女子，我都思疑過了。因表哥返來後，去了秦家幾次，明顯是見恩師去的，我卻硬要說他是去見大姐。他再三講解明白，我卻還不依不饒，並不真的是思疑甚麼，隻是想逼他承諾婚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