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微微用力拽了一下虎嬤嬤的袖子，後者很快就反應過來，避開了關芸娘這一禮。

她轉頭對秦含真道：“姐兒還是到床上去歇著吧？要不就去北屋坐著。我要出去一下，不放心姐兒一小我坐在這裡。”

虎嬤嬤信賴她說的是至心話，普通人也不會這麼乾脆地把汙水往自個兒身上潑吧？除非說的都是實話。她內心更加憤恨，隻是劈麵不好說甚麼，勉強笑笑：“關二女人的話，我都聽明白了。待歸去了，必然照實稟告我們老爺、太太。隻是……女人今後可不要再做這類事了！”

秦含真承諾一聲，回絕了虎嬤嬤抱她上床歇息，就這麼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棗兒送了茶過來。虎嬤嬤透過門簾縫，瞧見關芸娘又回到了北屋，還是斯斯文文地跟親朋長輩們說話。虎嬤嬤撇了撇嘴，也不再去理睬。

她敏捷將秦含真放到中間的椅子上，轉頭對關芸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關二女人這是在做甚麼？我隻是個下人，可受不起您的禮，快快請起吧。”卻冇有去扶對方的意義。

虎嬤嬤低頭看了看秦含真，秦含真眨了眨眼：“小姨說的都是真的嗎？”虎嬤嬤輕哼了一聲：“她既然這麼說了，天然就是真的。隻是姐兒這位小姨實在不知禮數，姐兒今後少理睬她！”

“嬤嬤不必推托，我都曉得了。”關芸娘出人料想地坦承，“表哥奉告我了，說那天在屋子外頭跟他吵架，叫嬤嬤聞聲了，你還奉告了親家老爺、親家太太。我不曉得外頭有人想要壞大姐和吳表哥的名聲，正到處傳謊言呢，就是內心不痛快，隨口胡說的。如果我曉得這些話會害了吳表哥，我必然不會亂講！我娘和哥哥現在是真的惱了我，我本身也曉得錯了。”

那仆婦低頭一看，忙道：“是我拿錯了。今兒人多慌亂，我又是頭一回經如許的大事，分不清誰該穿甚麼衣裳，就出錯了，實在是對不住。嬤嬤熟知端方禮節，不知能不能幫我掌掌眼？”

秦含真正想翻開小木匣看是甚麼東西，但那小木匣彷彿有構造，固然冇有掛鎖，卻一時打不開，正愁悶呢，猛一聞聲吳少英的話，趕緊抬開端來：“表舅要去那裡？為甚麼說將來不必然能再見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吳少英笑了笑，“莫非你不想要個兄弟麼？秦二奶奶在婆家也這麼放肆，不就是仗著她生了兒子？我看教員與師母一定忍耐得了這個兒媳，隻是一來，秦二爺護著老婆，二來，秦二奶奶又生有子嗣，以是教員與師母投鼠忌器罷了。現在秦二奶奶做得過分，秦二爺再想護著老婆，也不能違背父母之命。那隻要安排好梓哥兒的去處，教員與師母就再無顧忌了。”

她走近虎嬤嬤兩步，慎重地再次行了個禮：“嬤嬤千萬要替我向親家太太分辯明白，先前的事，真的是我不知輕重胡說話。大姐與吳表哥之間向來都是清明淨白的，隻是我……我已經十六歲了，還冇找到人家，內心焦急，見吳表哥品德出眾，就傾慕於他，誰知吳表哥婉拒了。我內心著惱，纔會一時胡塗，胡說他故意上人。但凡是與他瞭解的女子，我都思疑過了。因表哥返來後，去了秦家幾次，明顯是見恩師去的，我卻硬要說他是去見大姐。他再三講解明白，我卻還不依不饒，並不真的是思疑甚麼，隻是想逼他承諾婚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