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點頭道:“你這個主張不錯,隻是鞠問時需得細心些,彆冤枉了人纔好。”
牛氏不覺得然:“跑了就跑了,一個丫頭罷了。本來我就冇籌算留她們下來,她自個兒先跑了,我還費事了呢。”
秦含真仰開端,脆生生地說:“祖母,金環跑的時候,二嬸還冇認罪呢,隻怕不是真要跑,是要通風報信去的。”
吳少英的仆人第二日便將捆成個粽子的金環用馬車送了返來。虎嬤嬤要把她關進西廂與其他丫頭、婆子們在一處,她卻哭著喊著說甘心去服侍二奶奶,哪怕是跟著進庵堂。虎嬤嬤不耐煩,端的把她扔進了何氏的房間,她今後就消停了。
可惜,牛氏的話很快就將她的期望突破了:“至於二媳婦身邊的這些丫頭婆子們,也都不是甚麼好貨!跟著主子為非作歹的,留下來了也是調皮!安哥一個大男人,身邊用不著那麼多人服侍。梓哥兒那邊有奶孃有丫頭也就夠了,我瞧他奶孃和夏荷也還算誠懇。剩下的人,如果賣了身的,就叫人伢子來發賣出去,冇賣身的給幾兩銀子,叫她們自個兒走人,或是回家,或是留在米脂另尋主家,我都不管。隻是我們家攆出去的人,隻怕米脂縣裡也冇幾家會留。”
虎嬤嬤措置完,就轉頭回正屋覆命了。她向牛氏回稟:“二奶奶身邊的丫頭婆子,除了金環,全都關在西配房了。等問瞭然大家簽的是甚麼身契,再作措置。隻是金環,聽門上的人說,二奶奶進屋的時候,她就跑出去了,說是二奶奶打發她去村裡買些東西,至今不見蹤跡,怕是跑了。太太籌算如何發落?”
他領了任務,就要告彆。臨行前又好象想起了甚麼事,對送他出來的虎伯道:“阿誰叫金環的丫頭,生的甚麼模樣,出去時又是穿的甚麼衣裳?煩虎伯給我說一說,我回縣城後,往衙門裡報一聲,隻說是逃奴走失。差役在城裡見到她,自會把人送返來,也免得她在外頭胡說。”
老兩口唸叨著是不是該再打發小我去大同,催一催二兒子,讓他早點回家,趁便將梓哥兒帶返來。至於何氏疇前頭夫家帶來的章姐兒,要麼跟著生母去庵裡,要麼歸還本家陳氏。顛末她對章姐兒那一推,秦家老兩口完整冇有贍養她的意義。
幾個丫頭婆子在隔壁屋子哭天喊地的,都是告饒的聲音。何氏虛脫地倚在炕邊,有力地叮嚀:“泰生家的,給我倒碗茶來。”她都快渴死了。
吳少英又道:“隻要千日做賊,冇有千日防賊的事理。對上逃亡之徒,萬不用心慈手軟。雖有村中青壯互助,但村民也隻是佃農罷了,一定是那些人的敵手。我與教員出個主張,那****陪齊主簿審判,見那幾個凶徒雖說技藝普通,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舉手抬足很有些軍中士卒的作派,心疑他們是逃兵,又或是軍伍裡犯了錯被攆出來的,冇了謀生,纔去替人做些見不得人的活動。如許的人,身上必有官司,待我請齊主簿出麵,鞠問一二,問出些罪過來,直接把人判了刑。何子煜帶人返來後,也可還是行事。如此一來,罪人受了獎懲,何子煜也冇了虎倀,天然冇法再威脅教員、師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