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自打懷了胎,那太醫都說是男脈,二房高低都把她看得金貴。王氏雖不喜她,可也事事隨她的意。周姨娘應了自家嫂子,深思著要給侄兒換個好缺,她思來想去,感覺蘇問弦的書童實在是個好差使:一來,蘇問弦才調橫溢,周成去了他身邊耳濡目染,今後放出府去,還也答應以得個功名。二來,蘇問弦經常在國子監,本身侄兒也不必辛苦。
快意兒心驚肉跳,委曲不已。
他不說話還好,蘇問弦正憐惜地翻看那本書稿,一見他還敢告饒,厲聲道:“把他拖到院子裡,打三十大板。”
“隻說是為成哥兒偶然弄臟了本小說,就生生罰下來了三十大板,這還不算,讓人大寒天的在院子裡跪著,可不要命。”紅兒煽風燃燒道,“我想三少爺也必然是借題闡揚。”
“閉嘴!”蘇問弦道。快意兒見他麵上不算大怒可眼裡儘是戾氣,嚇得口不能言。斯須,蘇問弦指向窗外,語氣淡淡:“去跪夠兩個時候。”
且說周姨娘帶了一乾丫環仆婦儘數出了院子,倒讓與她住得近的金姨娘奇特,金姨娘剛從筵席返來,見此狀況,忙推了門去找捧了一卷書讀的曲姨娘。
這段時候她要一奉十,早已滋長了那放肆氣勢,也恨恨道:“我的兒,可不就是這個理兒。現在他們都瞧我肚子裡的這塊肉不紮眼,一心想要暗害了去……想那蘇問弦不過一過繼嗣子,竟然也敢騎到老孃頭上,實在可愛,老爺又何嘗拿他當回事了,不然當初如何把他不帶去揚州教養……”周姨娘不曉得在京裡國子監進學的好處,隻心道自家老爺不待見這嗣子,更加氣壯,“走,我倒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