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耳背，聽得逼真，吃緊問道：“另有誰提了？是阿翁嗎？”

“三郎你說甚麼？方纔明顯是大嫂脫手打了我，為何卻要我向她報歉？三郎當真是個好夫君，結合著外人來欺負自家媳婦。”喬氏目睹夫君偏幫周氏，心中既有委曲又有憤恨，方纔壓下去的肝火蹭地又竄了上來，捱打過後微紅的臉因肝火攻心顯得猩紅駭人。

周氏用力點點頭，握著絹帕的手卻不自發地按壓到胸口，隻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氏微怔，分開葉慕賢的度量，不解地盯著夫君問道：“阿爺這是何意？”

葉慕賢麵露難色，支支吾吾說道：“阿爺的意義是要麼讓阿宛跟我學製香，要麼……”

周氏深吸口氣，寒聲冷哼：“阿翁那是高興嗎？他也擔憂這香裡頭有毒物是不是？”

葉慕賢故意安撫周氏兩句，卻被周氏嫣然一笑扯到了彆的話題上：“大郎，阿翁喚你和三郎前去，但是因為阿水禁足之事？阿翁是如何對待此事的？”

喬氏見葉歸心不吭聲，隻覺一口氣堵在心頭，呼吸都不順暢了。伸手捂住紅腫的臉，喬氏紅著眼訴起委曲來：“三郎可知阿宛、阿蘭如何欺負阿水的，阿蘭拿鬆毛蟲恐嚇、阿宛用計讓她禁足。阿翁還說阿水不親姐妹，她們姐妹二人眼裡何時就有過阿水這個大姐了？”

喬氏瞅了瞅夫君，再瞧了瞧方纔還怒容滿麵，現已經規複常態的周氏，心知此時不好冒昧，生生壓下了心頭肝火，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卻冇有坐下。

“秋盞，你家夫人不慎顛仆，速速扶她歸去，請大夫給瞧瞧摔傷了冇。”一向立於一旁不言不語的葉慕賢恰到好處地替喬氏尋了個台階。

葉慕賢一聽，急了，扶住周氏的雙臂，將她按坐到坐席上，切切勸道：“之南，你多心了。你要曉得，阿宛畢竟冇有細心學過調香，不過是本身研製，不免對一些相剋之物不甚熟諳，阿爺讓我瞧瞧也是美意。你放心，阿宛調的戀盞香好極了，不但冇有相剋，各香料相輔相成，服從極好，特彆是那大黃，更是神來之筆……”

葉慕賢微愣，低聲嘟囔：“她也提到了這事。”

喬氏見葉歸心陰晴不定的臉，曉得他冇膽量打她，心中氣勢更甚，轉頭便對一旁的周氏吼道：“周之南，你今個打我這巴掌，我記下了，今後定會更加還你！”

周氏見葉歸心轉移話題，也不肯事情鬨大，接著話茬，笑容可掬地說道：“甚麼好香，不過是阿宛自個兒瞎搗鼓，拿著茶粉混了一些香料調了一味上不得檯麵的香品，讓阿翁和三郎見笑了。”

言語中雖未有責備之詞，可語氣卻不容置疑，讓喬氏給周氏報歉。

葉慕賢搖點頭道：“我怎會怪你，你的性子一貫溫婉，又是個漂亮的，想必是三弟妹本日真得鬨得不成模樣了。”

因而，不管是比起成熟慎重，奇蹟有成的葉慕賢，還是比那在香坊幫手的葉名實，又或是在外為官的葉勉學，葉歸心如許的本性在爭強好鬥的喬氏眼中便成了窩囊無用。

“秋盞，還不快來扶我！”喬氏正欲找個台階下，眼瞅著身邊的秋盞在那偷瞧，如同瞥見了拯救稻草，一聲怒喝，突破了這寂靜的難堪局麵。

葉慕賢抬起眼，看著一臉焦心的周氏，安撫道：“阿翁不過是看阿宛愛好調香，竟自個兒揣摩著調出了彆具一格的戀盞香心中高興，讓我去瞧瞧這香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