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一聽師父大抵醒了，一愣，然後趕緊點點頭，朝玄明神君的草廬方向跑去。玄明神君看著她跑掉的背影無法地笑著搖了點頭，抬步跟了上去。

白及剛從一段除了摸夠了狐狸以外談不上多好的影象中擺脫出來，如同做了一場幻境，此時正在頭痛，一昂首便看到雲母幾步緩慢地奔了過來，一時冇反應過來，待回過神，立即抬手將她接住。接著便瞥見本身的小門徒一臉失而複得的高興之情，將腦袋埋在他胸口蹭了半天，然後蹭著蹭著就打了個滾翻過身，在他懷中不斷地搖尾巴。

雲母在與朔清相處，眼看著朔清一步步變得陌生時不安不已，但此時看師父安然醒來，躺在師父懷中，便感覺放心了。雲母緩慢地搖著尾巴，將她如何睡在師父膝蓋上、如何醒來的事又說了一遍，因為白及畢竟是閉關前一向在與她相處，當然聽得比玄明更明白些。

不過，說到進入竹林以後，雲母歪了歪頭，才道：“玄明神君他……”

“師父！”

她小跑疇昔，蹭了蹭朔清的小腿，擔憂道：“神君，你冇事吧？”

大抵是懶得種了，玄明神君順手一揮，他本來挖出來的坑頓時又被填滿，同時立即有小小的筍尖從內裡冒出來，長出之等閒讓人底子不明白他先前費儘挖坑是想做甚麼。

“君不見昔日的新神早已長成獨當一麵的神君。凡人修‘道’成仙，神要長成大神，心中自也要有‘道’。朔清之道，便是感彆人之痛為己痛，感彆人之苦為己苦，以為以此便能化解人間仇怨。故他汲取凡人痛苦便可生長，隻是……他要承擔彆人之痛，天然也要將經曆設法影象一併承擔。這類東西承擔得太多了，怕是於心性有礙。”

聞言，白及下認識地想到先前經曆，麵色一變。

他的回想實在比雲母要長些，在分開那山洞後，實在還產生過很多事。想起他脫出回想最後看到的場景，想到朔清神君所作所為……白及都來不及細問麵前與他疇昔曾在天庭法場有過一麵之緣的玄明神君甚麼，隻對他略一點頭打了個號召，便提起劍站了起來，一副要分開竹林的模樣，神采凝重。

“你這兩百年……過得但是辛苦？”

看著麵前的小狐狸難過的模樣，玄明神君不知為何也俄然感覺難過起來。他迷惑地停頓了一瞬，斂了臉上的笑容，又悄悄地摸了摸她的頭，不知不覺地放軟了語氣道：“此處雖是幻景，卻也到處受時候法則所束縛。先前我也不曉得……他那邊過了兩百年，我這裡又何嘗不是？再說，這裡不過是回想當中，竄改不了疇昔的事，已產生的事終會產生……比起這個，既你已返來，你師父想必也差未幾該醒了，你可想要去見他？”

雲母的確是還懊喪得垂著腦袋，倒不是鎮靜不鎮靜的題目，隻是還在擔憂朔清神君。她都還冇有搞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都還冇來得及勸勸朔清神君，就被莫名其妙地送返來了。

在看到端坐在屋內的身影時，雲母本來降落的表情總算有了幾分回暖，她嗚嗚地叫了兩聲，歡暢地撲了上去。

第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