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道驚雷頃刻劈在文曲腳邊,頓時冒起一道青煙。若不是文曲躲閃及時,指不定就被烤熟當場。
心頭一股知名火竄起。文曲就勢將白大夫往懷中一拉,沉下臉來,“白大夫安知我有淫邪之想,您這醫術莫不是除了能診人脈,還能看民氣?”
這已是最後一處穴位,這一道精氣被指導到此,如不瀉出,必有毀傷。但就在此時,他竟然拿捏不定,究竟該不該問這個題目:
“奉求……好歹我們瞭解一場,彆這麼絕情啊。”文曲伸手抱過白大夫當場一滾,將身形隱在暗處,捉了對方的手就往本身下腹探去。因氣脈梗阻的啟事,文曲下半身已經麻痹,知覺遲緩,白大夫的手也不知被他按著摸到了甚麼處所,瞪著他的眼神比窗外的電光還要凶厲。
“都這時候了,還能顧得上打情罵俏,看來星君並不顧忌冥主的雷霆,濮陽涵就先行辭職了。”
“淫邪之想,何必讀心。”白大夫悄悄撚動指尖的銀針,沿著肩井下行,文曲隻感覺有一絲熱流被緩緩指導,跟著穴位被銀針刺入,熱暢通暢無阻,那種暢快之感不言而喻。但行至某處,俄然一滯,氣脈受阻,苦不堪言。就算是文曲也禁不住齜牙咧嘴起來。
看著文曲這副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白大夫不知為何竟然大覺解恨,無端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來,因而指上稍一用力,文曲便感覺本來淤塞脹痛的經脈驀地一通,熱力傾瀉而出,整小我都舒暢得彷彿要浮起來普通。隻不過這飄飄欲仙的感受還冇持續幾秒鐘,隻聽一聲清脆掌摑,雖不很痛,右臉上一隻巴掌印子已開端垂垂髮紅。
“阿誰東西,是我騙他的。”文曲乾脆把白大夫往懷裡一摟,冇想到高矮適中,纖濃合度,抱起來還挺舒暢,在這臨死關頭還不忘蹭了兩蹭,嗅嗅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淩遠殤心心念唸的那妖魔,恐怕除了天庭帝君以外,無人有才氣得知其存亡。我模糊記得見過一次,僅憑著些許影象做了個冒牌貨,冇想到真把他騙住,當時我內心也嚴峻的不可。”文曲畏畏縮縮地探出頭去,不想一個炸雷又砸下來,掉落的幾根髮絲上冒出了燒焦的氣味。
佛教教義中說無上聰明者可見疇昔將來之無窮數,但那不過是個虛設。真正能洞見身前身後五百年的,已然是貫穿了佛法之大乘。天年者能推衍天數,亦是通過演算占卜,且隻能得知天數大抵的頭緒走向,尚且達不到對一人、一物,某時某地的切確預感。這也就是為甚麼天年者多隱身於廟堂當中,為侍駕前後。因對淺顯人而言,天年並無多高文用。
白大夫有些躊躇。
文曲看向白大夫專注診脈的側臉,修習禁術使他的體質成為半仙半鬼,清澈仙氣與沉鬱鬼氣稠濁,又還帶著點人類的餘溫,不但不難聞,反倒有種奇特的清幽。按在脈上的手指均勻而清秀,樞紐微微凸起,不知他撚過多少銀針,才使得白淨的指腹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繭。
“你一向跟著顧城越,是何目標?”白大夫將銀針緩緩刺入,梗阻之處稍有鬆動,文曲長出一口氣。但那銀針卻不再深切,這將泄未泄的感受竟比不得其門更加糟糕,如果不是還顧著一點神仙的麵子,文曲差點就要開口告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