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_第46章 愛少俊訪友神樂觀逞風流高會莫愁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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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初三那日,發了兩班戲箱在莫愁湖。季、杜二位仆人先到,眾客也垂垂的來了。鮑廷璽領了六七十個唱旦的伶人,都是單上畫了“知”字的,來叩見杜少爺。杜慎卿叫他們先吃了飯,都打扮起來,一個個都在亭子前走過,細看一番,然後退場做戲。眾伶人應諾去了。

過了一日,水西門口掛出一張榜來。上寫:第一名,芳林班小旦鄭魁官;第二名,靈和班小旦葛來官;第三名,王留歌。其他共合六十多人,都取在上麵。鮑廷璽拉了鄭魁官到杜慎卿寓處來見,劈麵伸謝。杜慎卿又稱了二兩金子,托鮑廷璽到銀匠店裡打造一隻金盃,上刻“豔奪櫻桃”四個字,特為誇獎鄭魁官。彆的都把荷包、銀子、汗巾、詩扇領了去。

杜慎卿叫轎伕服侍著,本身曲盤曲折走到內裡,聽得內裡一派鼓樂之聲,就在前麵一個鬥姆閣。那閣門大開,內裡三間敞廳,中間坐著一個看陵的寺人,穿戴蟒袍,左邊一起板凳上坐著十幾個唱生旦的伶人,右邊一起板凳上坐著七八個少年的小羽士,正在那邊吹唱取樂。杜慎卿內心迷惑:“莫不是來霞士也在這內裡?”因把小羽士一個個的都看過來,不見一個超卓的。又轉頭來看看這些伶人,也平常,又自內心想道:“來霞士他既是本身珍惜,他斷不肯同了這般人在此,我還到桂花院裡去問。”

特此預傳

次夙起來,洗臉,擦番筧,換了一套新衣服,遍身多薰了香,將季葦蕭寫的紙包子放在袖裡,坐肩輿一向來到神悲觀。將肩輿落在門口,本身步進廟門,袖裡取出紙包來拆開一看,上寫道:

隻見娘子的兄弟王留歌帶了一小我,挑著一擔東西——兩隻鴨、兩隻雞、一隻鵝、一方肉、八色點心、一瓶酒,來看姐姐。杜慎卿道:“來的恰好!”他向杜慎卿見禮。杜慎卿拉住了細看他時,公然斑斕,他姐姐實在不如他,叫他出來見了姐姐就出來坐。叮嚀把方纔送來的雞鴨清算出來吃酒。他見過姐姐,出來坐著,杜慎卿就把湖亭做會的話奉告了他。留歌道:“風趣!那日我也串一出。”季葦蕭道:“不但,本日就要就教一隻曲子我們聽聽。”王留歌笑了一笑。到晚,捧上酒來,吃了一會。鮑廷璽吹笛子,來羽士打板,王留歌頌了一隻“碧雲天——長亭餞彆”。音韻婉轉,足唱了三頓飯時候才完。世人吃得酣醉,然後散了。

次早,季葦蕭同著王府裡那一名宗先生來拜。出去作揖坐下,宗先生提及在京師趙王府裡同王、李七子唱和。杜慎卿道:“鳳洲、於鱗,都是敝世叔。”又說到宗子相,杜慎卿道:“宗考功便是先君的同年。”那宗先生便說同宗考功是一家,還是弟兄輩。杜慎卿不承諾。小廝捧出茶來吃了,宗先生彆了去,留季葦蕭在寓處談談。杜慎卿道:“葦兄,小弟最厭的人,開口就是紗帽!方纔這一名宗先生說到敝年伯,他便說同他是弟兄。這怕現在敝年伯也不要這一個得誌的兄弟!”說著,就捧上飯來。

至北廊絕頂一家桂花道院,問揚州新來道友來霞士便是。

杜慎卿內心想:“這天然是來霞士的師父。”因問道:“有位來霞士,是令徒?令孫?”那羽士道:“小道就是來霞士。”杜慎卿吃了一驚,說道:“哦!你就是來霞士!”本身內心忍不住,拿衣袖掩著口笑。羽士不曉得甚麼意義。擺上果碟來,殷勤奉茶,又在袖裡摸出一卷詩來就教。慎卿冇何如,隻得勉強看了一看,吃了兩杯茶,起家告彆。羽士定要拉動手送出大門,問瞭然:“老爺下處在報恩寺,小道明日要到尊寓實在盤桓幾日。”送到門外,看著上了肩輿,方纔出來了。杜慎卿上了轎,一起忍笑不住,內心想:“季葦蕭這狗頭,如此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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